为了避免外面的东西冲撞到江柳,我和巫罗又布下了法阵。
巫罗这才悄然的隐退修行,连我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上古十巫,就只剩巫罗存活了。
她能一直活着,就和她从不让真身在外现世太久,能动用巫偶就动用巫偶。
我在黄泥庙静静的等江柳长大,只要她成人,就证明完全与那粒莲心融合了,就可以与我成婚,拿回我的法力。
但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还时常被欺负,可依旧开开心心的活着,更甚至乖巧懂事,清醒自持,从不奢求什么。
努力而坚强,隐忍而热烈。
我又于心不忍。
这样的她,如柳般,又柔又韧,在这世间,随意扦插就能活。
可一旦她变成了紫玄,就得入冥河,镇守六道。
受冥河中那些冤魂厉鬼的鬼火焚烧,受冥河之水冲涮,感知众生之怨,渡亿万生灵之不甘……
她又怎么受得了!
果然,紫玄说得没错。
不能见,不可见。
不能听,不可听。
听之,则悯。
见之,则怜。
所以她屹立在冥河之中,才得以知众生之苦。
她知道我的苦,也知道所有人的苦,却唯独没有时间感知自己的苦。
莲子心中苦,她却从未尝过!
我一直就这么犹豫着,想着她不要这么快长大。
或是长得慢一些,这样她当江柳的时间就长一些,就不用入冥河。
我与她,就不会再隔着冥河,两两个对。
因为她身上的巫力,就算有黄泥庙的法阵压制,极阴之泥的阴气护着,也依旧往外散。
阴婆婆对她,一如对自己的幼女一般,安护有加,也不想让她过早的长大。
而外面,有关江柳极阴之身,可孕极贵之子的传闻,悄然而走。
我派出阴兵查过,消息并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
却不只是众鬼知道,凡间的精怪,以及隐世而居的大妖,都知道了。
那么,就只有巫族了!
我能感知到整个黄泥庙外,都是巫族布下的法阵,有对江柳限制的,也有对她保护的。
可就算阴婆婆用巫族的食疗,压制江柳的生长。
还是借着现代医学,用激素控制她,让她不要这么快成人,也依旧到了那一天。
那天早上,她给我敬血时,我就感觉到了血中间有些不对。
到了晚上时,我在泥塑中猛然闻到了极阴的血腥味。
这味道一经散开,隐隐的还夹着莲香。
那些守在黄泥庙外的精怪,瞬间就闻到了。
更甚至飘散得更远,整个冥河都兴奋得起了波澜。
轮回紫莲重开,就等于它们能借莲香,得以片刻的安宁,不再受内心怨恨的灼烧。
我只来得及,给她托梦,唤醒她。
那条守在这里的巨蟒山神,就立马派五仙前来下聘。
搞得阵仗还挺大,却怪模怪样的。
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还唱些不伦不类的词调。
但我知道,这山神和紫玄有些渊源,这一场,早就注定了。
这念头闪过时,我居然有种冥冥之中注定的宿命感。
可我,从不信命,也不信宿命,更不信轮回!
现在面对这山神下聘,突然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怕动了他,就动了江柳的命盘,就毁了紫玄重回冥河的路。
这就是紫玄说的,爱之,则护之,则限之,则怜之,则痛之。
明明我以前对紫玄没有这种感觉的。
她强大到,能以一己之身,镇住冥河,稳固六道轮回。
紫玄身灭后,泰山府君和地母联手,才稳定冥河和六道轮回的局势。
所以,我从不会在意,紫玄会受伤,会如何。
但江柳不一样,她从那么小小的一团,长成现在这样,是我一点点看着长大的。
我知道她受了多少白眼,多少辱骂,又是怎么一点点靠着自己长大。
她不过是我的血肉,糅合紫玄的莲身灰烬,塑造而成。
这具身躯极弱,连莲心的巫力,都能从内往外的崩坏,一旦坏了命盘,又会如何。
花未开而谢,将是何其悲凉!
我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听紫玄的,在地府三生石前看上一眼。
看看我与她,是不是三生相绊。
看看我与她,是从何时开始,到何时结束……
她说,只要我看了,就懂了。
知道了什么叫宿命,什么叫轮回。
我有点怕江柳嫁于那蟒蛇山神,一旦她嫁了,与我再无关系。
可这道缘分,早在冥河时,就已经注定了。
幸好,阴婆婆还算给力,准备去退聘。
我只剩一成法力,在黄泥庙照料江柳,夜间现身出来,为她熬汤,帮她引动身体的巫力。
一直到柳长眠来迎娶的那一天,我才见到他的真身。
原来,他也是中间的一环。
没有他,我不会认识紫玄。
所以,他打一开始就是存在的。
明显,他也认出了我。
所以当我用幽冥青莲逼退他时,他没有半点犹豫的走了。
但我没想到,那些隐身于异域的大妖,居然受到巫族挑拨,前来抢亲。
巫族,自来喜欢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
一旦被戳破,就说看破了天机,如何如何。
我呸!
所以无论她们搞出什么事,她们总用这个感知天意的由头,来掩盖自己真实的目的。
紫玄,以前也是这样!
无论带着我做什么,她都说见过,我们得这样……
可如果能看到前世,看到后世,那还要做什么?追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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