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微微拧了拧眉梢,急色道:
“姐姐,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着急啊,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可真是愁死我了,你要是觉得下不了手。”
“不如让我来,反正日后就算东窗事发,轩儿也只会怨恨我,不会怪罪到你的头上,你就全当对此事毫不知情。”
“姐姐不是你常说,这女人若是不狠一点,地位就不稳,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云绾想着,前世柳姨娘一门心思跟着她为一双儿女筹谋铺路,以她马首是瞻,确实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恶毒之事。
可眼下她实在不想柳姨娘再涉足其中,害人害己。
她微微拧了拧秀气眉梢,神色难免有了几分肃穆道:
“柳妹妹,我知道你是为了轩儿着想,但是此事你不许插手,否则我跟你急,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的快吃瓜吧!”
柳姨娘看了一眼云绾,欲言又止。
只好拿着一块冰镇的蜜瓜放在嘴内细嚼慢咽了起来,却味同嚼蜡,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既然姐姐都发话了,不许让她插手此事,她也不好违背了姐姐的意愿。
***
翌日一清早,云绾正在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底下的丫鬟青鸾走进来,躬身禀告道:
“主子,奴婢听闻昨儿侯爷将自己一个人关在藏书阁内,谁也不许进去,昨儿夜里晚膳也没用,就连今儿早上侯爷也告了病假,没去上早朝,侯爷还是头一遭没去上早朝。”
“以前可是即便生着病也不会轻易告假的,侯爷这次怕是被大公子的事给气得不轻,夫人让您等会去劝劝侯爷,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侯爷往常也只对您的劝告才勉强听进去几分。”
云绾点了点头道:
“你去小厨房内给侯爷备一些膳食,我等会给他送过去,人是铁饭是钢,不用膳怎么行。”
“对了,大公子身上的伤势如何呢?”
青鸾微微顿了顿神色,略显忧色道:
“奴婢今儿清早刚去瞧过了,这次大公子伤得挺严重的,现在还发着高热,昏迷不醒了,估摸要在床榻上休养大半月才能恢复元气。”
“好在府医说,虽然看起来鲜血淋漓,但是每一鞭侯爷都特意避开了要害之处,并无性命之忧。”
云绾用完早膳后,便提着红木食盒绕了两道抄手复古游廊去了藏书阁。
门外守卫看了云绾了一眼,旋即,便放了行。
虽然侯爷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藏书阁半步,但是云绾却是个例外。
每回侯爷心情烦躁不堪的时候,都是云绾从旁软语温香地劝慰几句,偏生侯爷很吃她这一套。
半晌后,云绾步履进了屋子内,便瞅着侯爷神色阴霾暗沉地端坐在桌案旁。
手里正拿着一柄木剑如获珍宝似的拿着帕子反复擦拭着。
那一柄木剑是小时候,侯爷亲自给轩儿打造的,那尘封已久的红木匣子内放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了。
有拨浪鼓和陶瓷人偶和陀螺,就连云绾曾经给轩儿绣制的一只绘声绘色的老虎也被侯爷珍藏得很好。
因为轩儿毕竟是侯爷的第一个孩子。
对于侯爷来说,自然对他来说意义非常,对轩儿的关注度比旁人多一些,也更上心一些。
此刻,傅璟怀狭长黝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暗色,自顾自地说道:
“这些都是轩儿小时候玩的玩具,这把木剑还是当年爷亲自给他用木头做的。”
“本以为轩儿随了爷一样喜欢舞刀弄剑,可是没想到这臭小子半点都不像爷,压根就不喜欢刀剑这些东西。”
“倒是瑾儿随了我,喜欢骑射剑术,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爷本以为轩儿小时候虽然性子顽劣一些,喜欢拿着弹弓到处打雀儿,爬树玩闹。”
“毕竟是男孩子调皮捣蛋也无伤大雅,没想到这孩子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究竟像了谁,居然连无媒苟合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如今他犯下如此大错,都怪爷,平日里整日忙于公务,这才疏于对他的管教。”
云绾将红木食盒摆放在桌案上,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道: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侯爷无需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您对瑾儿和婉儿两个孩子不是照样管教甚少,可他们却才华横溢,品学兼优,倒不像妾身生的那一双讨债鬼。”
“从小到大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养残养废了,那便索性由着他们去。”
“毕竟他们已经长大了,凡事有了自己的主意,也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咱们这些当长辈的也不能替他们保驾护航一辈子。”
“即便有些路注定走错了,也需要他们吃过苦头后方能幡然醒悟,若是我们强加干涉阻拦,只会让他们对咱们生了怨怼之心。”
“侯爷更犯不着为了这个逆子不吃不喝的,伤了自己的身子骨,咱们年纪大了,保重身体,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才是最为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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