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昨儿帮忙装魔芋的二十多号人,就全都到了陈大山家门口。
几个小嫂子手脚本来就麻利得很!
加上陈大山说她们也都能拿到一块二毛钱的工钱,更是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干活儿比一群汉子都还要更带劲。
陈大山猜对了!
昨晚李立冬和李卫平,连一个帮忙运魔芋上街的人都没找到。
就这么两天的功夫,村民们才收了多少魔芋?
马上就要过年了,谁不想多赚点钱,欢欢喜喜过个肥年?
听说明天就要去交货,那些村民就没一个乐意的,直接就吵翻了天!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陈大山很快就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李立冬和李卫平他们两家,似乎并不知道罗红军今儿收完货,年前就不再来了!
他们若是把这事儿说了,村民们哪还会为送货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这……
……
六千五百来斤魔芋,装了整整五十四袋。
众人喊着号子,不到半小时就把所有表麻袋全都捆上了雪橇。
这时,陈桂花和赵慧兰两人也已经做好了早饭!
想到大伙儿要早点出发,她们直接就往昨晚没吃完的野鸡汤里加了几瓢水,煮了好大一锅白面条。
白水煮的面条,对大伙儿来说都是无上的美味,更何况是用美味的野鸡汤煮出来的?
众人捧着碗,呼噜呼噜吃得头也不抬,连汤带面一扫而空,恨不得把碗底都舔得发亮。
汤鲜味美的面条下肚,大伙儿浑身都热乎起来!
想到李立冬和李卫平他们两家那边闹得不可开交的景象,越发是觉得跟着陈大山干,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吃完饭之后,陈大山一如既往地让大伙儿休息了半个钟头,才带着他们出发。
到了村口,才发现还有人比他们更早。
周玉珍一家正拖着两架歪歪扭扭的雪橇,吭哧吭哧地往山下赶。
昨儿个他们一家,全都被村民们打的鼻青脸肿。
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自然也就没法继续去别的村收魔芋了。
因此也就决定先把手头上的魔芋运到街上去卖了,落袋为安!
见到陈大山,这一家人顿时就停下脚步,转头恶狠狠地看来,那模样好像是要把他生吞了似的。
孙婆子更是叉着腰破口大骂:“陈大山,你这个挨千刀的!”
“把咱们家害的落到这步田地,你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陈大山,你别得意!”周玉珍也是牙齿咬的咯吱响:“从今儿起,只要我周玉珍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好过!”
陈大山神色平静地目视前方,就好像没看到这几个瘟神似的!
他抬手拦住气到脸色涨红的李二柱等人,毫不停留地绕过周玉珍一家,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秋后蚂蚱而已!
有什么资格让他浪费口舌?
可他没懒得理会,人家却是不依不饶!
周玉珍脸色铁青,狠狠一拽肩膀上的绳子,就想追上陈大山继续骂!
咔嚓……
她这一用力,直接就把拴着绳子的雪橇横梁给扯掉了!
转眼间,那雪橇便失去重心翻倒在地。
上面的三袋魔芋顺着斜坡咕噜咕噜地往下滚,紧跟着把另一架雪橇也给撞翻了。
陈大山接连几次用雪橇运魔芋下山,每次都是轻轻松松。
所以别说是周玉珍一家了,只怕全村人都有了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可这玩意儿,又岂是拿几根竹子拼起来就能用的?
这会儿周玉珍他们家,不仅是做出来的两架雪橇全都散了架,麻袋里的魔芋也挤破封口撒了出来,顺着斜坡滚的到处都是!
频频回头的李二柱等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哄笑。
周玉珍呆愣了许久,才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气到浑身发抖的孙婆子也转移了目标,把怒火发泄到了自家儿媳妇身上:“丧门星,贱人,你就是个丧门星啊!”
“咱家建军娶了你这么个媳妇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连个陈大山都斗不过?”
“建国好不容易相好了媳妇儿,就等着拿下保管室结婚,结果你这个村会计,连这点事儿都办不成……”
刺耳的大骂声在山坳中回荡,周玉珍的哭声越来越大,听起来那是真叫一个可怜!
可李拥军等人眼里却是没有半分怜悯!
反而同时朝那一家子所在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异口同声地吐出了两个字:“活该!”
那老虔婆刚刚不是口口声声说啥报应吗?
这不就是报应?
……
当众人风尘仆仆地来到街上时,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停在小饭馆门口的那辆大卡车。
直到陈大山今天要来送货,罗红军早就坐在门口小板凳上等着了。
这家伙一副红光满脸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被风给吹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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