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越来越靠近囚车,骆玖语正欲上前压制。
便见黑衣人中那个领头的朝地上扔了个东西。
之后一阵白烟腾起,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这,这不是迷踪烟吗?咳咳咳……”
骆玖语还想说什么,却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不仅是她,还有羽衣卫一众侍卫,各个俯身咳嗽起来。
待到烟雾稍淡,对面已经没了人影。
而两个犯人,还有六皇子、骆思梦以及一众世家子弟皆不见所踪。
“他们用了迷踪烟做遮障。这迷踪烟甚是厉害,林中一时半刻不会雾散……哎,都怪我没有提防这些宵小之辈。”
骆玖语有些郁闷,作为用毒之前辈,她竟被蒙混了过去。
“桑儿,莫要自责,那些人定是狡猾至极。”
瑾王低声在后面说了句。
骆玖语脑子一转,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
“这是清目仙,大家滴入眼中。哪怕在迷雾中亦能分辨方向。如此,我们或许还能追上……”
“桑儿——”
瑾王轻声叫了一声,打断了骆玖语的话。
“怎么……”骆玖语转过身看向瑾王,瞬间神色大变,“殿下,您怎么了?”
刚才她只顾拼杀,之后又想着追击,并未留意身旁的瑾王。
此刻才注意到,瑾王的右衣袖被划破。
破漏之处,一道血色口子赫然在目。
“殿下,您受伤了。”
骆玖语急忙跑了过去,轻轻抬起瑾王的胳膊。
“无碍,嘶——”
瑾王虽然说着无碍,却因为撕扯,痛的冷吸一口气。
“您何时受伤的?怎么会受伤呢?”
询问的同时,骆玖语手上没停,快速查看伤口是否有毒。
何时?瑾王心中一虚。
转而他稳定了心神,便浅然一笑,轻声安慰骆玖语。
“其实也不是何大事。刚才你向前冲,未曾注意旁边。那人朝你挥剑而来,本王一时心急便冲了上去。”
“殿下,您是......为救我受的伤?”骆玖语突然滞愣在那里。
这种感觉......
前世返回京都,在树林中,亦是这般遭遇了黑衣人的劫杀。
那是蒋新全为了博得她的好感,英雄救美刻意使出的苦肉计。
可现在,这人换成了瑾王殿下,也是为了救她。
瑾王被瞧着有些惭愧,幽幽开口道。
“都怪本王武艺不精,连累了桑儿。”
“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什么武艺精不精。”
骆玖语吸了一下鼻子。
若说蒋新全那等败类,武艺不精,被伤了便伤了。
可这是谁,战神瑾王,武艺超群,岂是凡人能轻易伤及?
莫不是为救她,莫不是她没用,他又如何能伤。
自踏入这片树林,骆玖语便有要挣脱前世枷锁的念头。
如今眼前的场景与往昔无异,但护她之人已非蒋新全,而是全心全意为她的瑾王。
一时间,愧疚与温暖一并涌上心头,骆玖语眼眶泛红。
“咱们寻个地方,我先为您包扎。”
“好。”
瞧着小丫头红了眼,瑾王心中不由一紧。
以他的武力,自能抵挡那锋利的刀剑。
只是那一刻,他脑海中莫名闪过梦中蒋新全的诡计。
更有莫名的念头,要抹平那厮的痕迹。
于是,他竟卑鄙的学了这一招。
此刻,他心中虚怯,“无碍的,桑儿,本王不疼。”
一旁的夜雨瞧见此景,心中暗自腹诽:呵呵,这便是自作自受了。
羽一瞧见更是羞耻感十足。
是谁前日信誓旦旦对着骆小姐说,主子不似六皇子那般装病博取好感的凡夫俗子的?
他只当自己瞎了眼、聋了耳,不看不听。
转而,两人麻溜地走开了。
山边的一处院落内,人影绰绰。
屋内,六皇子端坐上首,面色阴沉,而王七则恭敬地站在一旁。
“王七,舅父一向对你委以重任。你倒说说,为何要将本宫带来此荒山野岭之地?”
六皇子强压怒火,盯着面前之人。
今日,他与骆思梦正于马车内浓情蜜意,忽然听闻外面传来厮杀之声。
他心知这些是舅父派去取那两个犯人性命的,与他无干。
想到魏明那厮竟敢不听他的命令,还想让他离开。
他心中不悦,便欲出马车亲自找王七,让他带人除掉瑾王。
谁料,刚撩开车帘,便挨了一记手刀,昏厥过去。
待他醒来,已身处这山中院落。
“殿下,王七该死。当时情况紧急,您走出马车,我等若是不伤您,甚至与您交谈,定会被瑾王看出破绽。但国公爷有令,为了确保行动时您的安全,可用些非常手段。因此,为了保险起见,才让您受惊了。”
王七言辞谦卑,心中却满是鄙夷。
若非魏明特意交代,要他带六皇子和那女子一同离开。
他又何必多此一举,自找麻烦。
六皇子的外祖父王连奎乃是景国荣国公,舅父王效富为户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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