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哞哞哞!”
血归军在前,发疯的蛮牛在后,一前一后直扑阆军大阵,战马与牛蹄纷至沓来。
南宫渊与叶青凝脑袋发蒙,弄不清陇军的目的,难道你想先用血归军凿阵,再借助火牛搅乱己方阵型?
可是这么做风险极高。
三千骑一定能破开拒马阵吗?你如果不能一鼓作气地破阵,发了疯的蛮牛就会从身后将骑军全都踩死!
就算破开了,蛮牛不还是两军一起踩?畜生可是敌我不分的。
三千血归军横竖都是个死!
虽然心中疑惑,但一向谨慎的南宫渊还是冷声怒喝,下达着一条条军令:
“全军防御,准备迎战!”
“盾牌给我死死顶住!”
“轰!”
铁盾高高竖起,一排排锋利的长枪探出。其实阆军根本不担心后面的火牛,主要的压力在血归军这边。他们只要扛住血归军的第一轮凿阵,那三千精骑就会被疯牛踩成肉泥!介时牛群与战马互相践踏,失去冲击力后就没那么可怕了。
望着密集如刺猬般的枪阵,吕青云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手掌一扯,竟然将身后披风整个解下,然后将披风缠绕在枪身上。
三千血归军的动作如出一辙,很快长矛尽裹披风,人人只剩一具黑甲。
“干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南宫渊已经被陇军一连串的举动整蒙了,浑然不知道陇西军想干什么。
“将士们!都给我拿出吃奶的力气!”
“诺!”
最前排的五百骑卒紧抓枪杆,鼓足力气,胳膊抡圆,肌肉鼓胀,齐齐怒喝一声:
“嚯!”
五百人同时将长矛掷了出去,在空中滑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五百件硕大的披风在空中招展,宛如腾空而起的血云,直落阆军头顶。
阆军目光错愕,干嘛,想要用披风闷死我?
不仅是阆军好奇,就连陇西一众军卒也瞪大了双眼,洛羽的部署没几个人知道,这位镇西大将军到底想怎么破火牛阵?
洛羽笑脸嘻嘻地张开双臂,语气中满是讥讽:
“接下来请欣赏,东境最佳斗牛勇士!”
“举盾,戒备!”
圆盾举起,长枪下落,蹬蹬蹬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毕竟是扔出来的,长矛根本没什么力道,砸在盾牌表面便无力栽落,大片大片的血红披风全都落在了阆军头顶。
“扔!给我扔!”
虽然没造成杀伤,但血归军却乐此不疲,一波波长枪不断掷出,很快三千件披风便全都飞出去,整个阆军拒马阵像是蒙上了一层血红的帆布。
“走!”
吕青云狞笑一声,策马转向,三千精骑在即将临阵之际从中间笔直分开,迅速向两侧奔驰,眨眼间就跑出了老远。
跑了?
阆军一愣,后面的牛哥也一愣。
带头冲锋的几头雄壮蛮牛脑袋直转,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追,但下一刻它们的目光就被前方密密麻麻的红布吸引了。
阆军恰好在奋力挣脱披风,春风再这么一吹,披风上下翻滚,漫天飞舞,乍一看还挺壮观。
带头牛哥在瞬间的失神后再度疯狂,仰天长啸,双蹄一蹬,笔直冲向了阆军大阵:
“哞!”
“哞哞!”
有了牛哥带头,后面的牛群自然义无反顾的紧随其后,前所未有的疯狂。
血归军跑了,牛哥来了。
将台上的南宫渊瞬间脸色煞白:
“怎么可能!”
“击鼓,快击鼓,准备拒马啊!”
“不对,拒牛!”
不少举盾步卒都被披风蒙住了眼,正在那儿胡乱的扑腾,耳边越来越响的嘶鸣让他们心慌不已,到底什么鬼东西?
“咚咚咚!”
示警的战鼓声陡然间回荡天地,阆军没来得及戒备,牛群反而像是听到了某种信号,蹬蹄的速度快到极致。
总算有一名阆军扯开了红布,下一刻他就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映入他眼帘的是疯狂奔跑的蛮牛,牛角上绑缚的尖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柄柄死神的镰刀,当场面如死灰。
“轰隆隆!”
大地在震颤,几百头蛮牛组成的死亡洪流终于撞上了阆军防线。冲在最前方的雄牛双目赤红,鼻孔喷着白气,碗口大的牛蹄将泥土踏得飞起。
“顶住,顶住啊!”
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中充斥着慌乱和恐惧,他们的视线被血色披风遮挡,只能从缝隙中看到越来越近的阴影。盾牌缝隙间探出的长枪微微颤抖,在牛群眼中如同脆弱的芦苇。
“砰砰砰!”
第一声闷响炸开时,整个战场仿佛静止了一瞬。重达千斤的蛮牛以雷霆之势撞上盾墙,包铁的盾牌像纸糊般凹陷碎裂。持盾的士兵甚至来不及惨叫就被牛角上的尖刀捅穿胸膛,整个人被挑飞到半空,鲜血如雨般洒落。
“砰砰!”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疯牛群如入无人之境,铁蹄所过之处骨肉成泥。一头野牛的前蹄踏在倒地士兵的胸口,肋骨断裂的脆响被淹没在牛群的嘶鸣中。那士兵的眼珠凸出,口中喷出的血沫溅在牛腿上,转瞬就被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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