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认我并没有这种意思,也许你会觉得奇怪,但我想说的是,她给我的感觉就像钥匙与锁一般,是一种契合的感觉。”
斯图德兰被这段话绕得有些晕。
“这不就是喜欢吗?”
以斯图德兰这方面为数不多的知识来看,这不就是妥妥的喜欢吗?
“这并不是喜欢,我举个例子,假设有把比克洛西娅更为契合于我的锁,那克洛西娅对我的吸引力可能就会消失,这点想必对于克洛西娅来说也是如此。”
拉拉缇娜十分怜悯的看着斯图德兰
“罢了罢了,和你说这些你也听不懂”
毕竟某人除了《丰穗圣约》外大概也没看过其它的书了。拉拉缇娜默默在心里补充道,白了斯图德兰一眼后就转身进入办公室。
门外的斯图德兰:“......”
她还是觉得这就是喜欢,白发少女的眸子里,疑惑并未散去。
......
克洛西娅在涅墨图娜床侧发呆,她知道这个人不会是亚卡丽丝,却不敢去看这个她不知道名字的人。
拉拉缇娜将这个房间调成了夕阳西下的氛围,尽管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夕阳。克洛西娅迷惘的望着窗外,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或许她该感谢吧,感谢这个小家伙还在昏迷之中,在她面对一切前,还有着些许时间,能好好的整理心情。
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礼服花边,布料被揉出细碎的褶皱,又松开,再绞紧。
幼小的莫比林斯人在床上安静地躺着,呼吸均匀而微弱,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和睡着亚卡丽丝一模一样。
她知道的。她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妹妹。可这个想法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而后眼前的人愈发的和亚卡丽丝相像起来。
她怎么会不知道亚卡丽丝已经死去,即使再怎么读取思维,所传来的也是无人应答,她应该离开这里,或者将这个人杀掉,在最后一丝记忆也被替代前 。
可她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呆呆坐在床边连逃避也放弃了,就像个等待奇迹的傻瓜。
窗外的天色没有变化,拉维利亚这近千年来一直如此。三小时?五小时?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唯有涅墨图娜微弱的呼吸声还有仪器发出的电子滴答声,在提醒着她时间的流动。
有时候她也会想,时间真是个无情的东西啊。它只允许人们往前,却不允许人们后退,所有的过往唯有在记忆或者梦里才能缅怀。
可她不想只是缅怀,她想回到过去,哪怕一直停留在那个毫无生气的地方,哪怕一直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她也想和亚卡丽丝就那么窝在那个并不怎么温馨的家。
走廊的灯光从门上的小窗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亮痕。她盯着涅墨图娜的脸,恍惚间,妹妹的影子似乎重叠在上面,在山洞里可怜兮兮的等着她回来,即使克洛西娅根本无法给她什么像样的礼物。
她猛地闭眼,再睁开——还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安静地沉睡着。
理智告诉她该走了,这不关她的事。可身体却像被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她在等什么?等女孩睁开眼睛,然后呢?希望那双眸子和妹妹一样亮晶晶的,还是害怕它们陌生得让她彻底死心?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疼痛却像是隔了一层棉絮,遥远而模糊。
床头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倒计时,又像是某种无情的嘲笑——嘲笑她明明已经接受了现实,却还是偷偷在梦里给亚卡丽丝留了一扇门。
......
无影灯的亮光是冷的,和涅墨图娜从小到大所看见的所有光都一样,很明亮,却根本无法带来温暖。
明明那样的光并没有什么力度才是,却依旧能死死的将她按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
我们应当感谢任人宰割这个词是形容词,毕竟第一视角体验这个东西还是太恐怖了些。但这对于涅墨图娜,这个不到五岁的莫比林斯人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好研究的,即使将她所有的肉都从皮下面翻出来,也无法找到些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所带来的无非是疼痛罢了。
那些人只会给她打麻醉剂,至于用于阻断感觉的阻断剂?那是什么东西,亚人原来会有什么痛觉吗?他们才不知道呢。
疼痛是无法习惯的,即使是每天都在遭受疼痛的涅墨图娜也会觉得疼,可她的眼泪已经流干,嗓子也无力哀嚎,只能默默的接受着这一切。
今天又是和往常一样的所谓手术吧。涅墨图娜看着研究所走廊里一盏一盏向后退去的廊灯,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苦难会消磨人的神智,涅墨图娜现在只感到了麻木,疼痛、疼痛、疼痛还是疼痛,她的生活......或许无法称之为生活的生活只被这种感觉填满。
死亡一定是这世间最为幸福的事吧?小小的莫比林斯人总是会这么想,不然为何人要在死前经历如此痛苦,折磨总该能换来些什么,她想,那大概就是死亡的安宁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