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金人褪尽的青铜外壳在东海朝阳下熔成液态,大巫们虬结的肌肉表面浮出百家典籍的竹简纹身。第三位大巫突然伸手插入自己胸膛,掏出的竟是半截刻着《连山易》的龟甲,龟甲裂缝中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墨家机关城的地下水银。"九曜归位!"陆长安咬牙将定魂钉拍入膻中穴,识海里的系统界面突然扭曲成河图洛书阵图,阵眼处浮现的徐福往生印正与韩信十面埋伏阵的星轨重叠。
蒙恬的竖瞳骤然收缩,他残破的铠甲缝隙里钻出数百条刻着律令的青铜锁链,链条尽头拴着的却不是刑徒,而是焚书坑儒时被血浸透的《诗》《书》残简。这些竹简碎片在空中拼成半幅山海图,图中相柳的第九颗头颅突然咬住李斯玉化的右臂,毒牙刺入处迸发的不是腐液,而是韩非《五蠹》篇的篆文。
"陛下融合的是巫族祖庭!"陆长安幡面卷住坠落中的传国玉玺,玉玺底部的"受命于天"四字正在逆转为"巫道永昌"。系统仓库里的九原英灵骨突然自发组成八阵图,阵中显影的蓬莱仙岛虚影里,徐福的佛衣下赫然露出巫族祭袍的边角。当地宫穹顶坠下的最后一块瓦当砸中招魂幡时,幡面显出的不再是幽冥鬼影,而是大禹治水时用来镇压相柳的青铜巨鼎纹章。
始皇背后的盘古斧突然调转劈砍方向,斧刃撕裂的空间裂缝中涌出蜃楼船的残骸,那些浸泡过徐福往生印的船板,此刻正渗出与巫血共鸣的暗金色液体。韩信的声音从裂缝深处传来,每个字都震落星图中三颗紫微帝星:"斧痕即阵眼!"陆长安福至心灵,反手将招魂幡刺入盘古斧劈出的虚空裂痕,幡尖挑中的竟是徐福当年埋在骃山车同轨的巫族祭器。
十二金人化作的大巫突然齐声咆哮,他们胸口浮现的百家典籍纹身开始剥落,每片竹简落地都化作一名被血祭的诸子英灵。法家英灵手持的律令尺量出巫族命格缺口,儒家英灵捧着的《春秋》简册封堵地脉裂痕,墨家英灵掌心的机关城模型正将逃逸的祖巫残魂收拢镇压。陆长安看见始皇眉心的虎符纹路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月氏王女剑尖挑着的那枚传国玉玺虚影。
当地脉深处传来九鼎齐鸣时,蒙恬铠甲中钻出的青铜锁链突然捆住十二大巫,链条上浮现的并非秦篆,而是黄帝战蚩尤时刻在指南车上的巫族密文。李斯玉化的身躯表面裂开卜骨纹路,每个裂纹都涌出法家禁术凝成的黑水,这些黑水在空中写成《谏逐客书》的篇章,竟将徐福鼎中的嘶吼声镇压下去。
"原来这才是罢黜百家的真意!"陆长安幡面暴涨,幽冥之气裹着四十万长城英灵撞向盘古斧劈出的裂缝。在传国玉玺与九幽招魂幡相撞的瞬间,他看到始皇背后的盘古纹身彻底消散,而东海朝阳里升起的却是刻着"书同文"的崭新日晷,晷针的影子恰好指向韩信在虚空中布下的星辰棋局残谱。
当地宫最后一块砖石化作齑粉时,陆长安掌心的系统界面彻底融成半卷《山海经》,经文中爬出的墨家机关虫正将巫血残痕改写为小篆。十二大巫跪拜的方向,东海深处有巨鲲跃出水面,其脊背上浮现的竟是徐福用往生印刻下的——以巫族血、百家魂、帝王骨共铸的万世图卷。
当巨鲲背脊的万世图卷展开刹那,陆长安足下墨家机关虫突然暴起,虫腹裂开的篆文喷出焚尽巫血的烈焰。始皇眉心血色龙气骤然坍缩成玄鸟图腾,褪去青铜外壳的十二大巫竟同时掐动法家囚天诀,刻满律令的青铜锁链将蜃楼船残骸绞成齑粉。那些浸泡徐福往生印的暗金液体在空中凝成《甘石星经》的星轨,恰好接续韩信残谱缺失的二十八宿阵眼。
"徐福要的不是长生!"陆长安幡尖挑中的骃山祭器突然融化,流淌出的巫族密文竟与蒙恬铠甲缝隙钻出的《诗》《书》残简产生共鸣。相柳第九颗头颅咬住的李斯玉臂突然炸裂,迸射的碎玉在虚空划出纵横十九道,赫然是徐福当年与始皇对弈的残局。棋盘中央的劫争处,月氏王女剑影正被血色龙气浸染成赤霄。
地脉深处九鼎的轰鸣突然转为编钟韵律,每声钟鸣都震碎一名大巫胸口的百家纹身。法家英灵的律令尺量到巫族命格缺口的瞬间,墨家机关城模型突然膨胀成真实城池,万千齿轮咬合声竟与《连山易》龟甲裂缝涌出的水银流速完全同步。陆长安看见徐福佛衣下的巫族祭袍纹着饕餮食日图,那轮被吞噬的赤阳分明是传国玉玺的投影。
韩信的声音裹挟着紫微帝星坠落:"斧痕即文脉!"盘古斧劈出的裂缝突然涌出诸子百家典籍,每卷竹简展开都是被焚书坑儒的血火淬炼过的真意。儒家《春秋》简册封堵的地脉裂痕里,竟生长出用墨家机关术培育的稷下学宫梁木,梁上悬着的不是宫灯,而是大巫们被剥离的蚩尤残魂。
当十二金人所化大巫彻底褪去青铜色时,他们的肌肤表面浮现的竟是始皇巡游时刻在碑碣上的颂德文。蒙恬铠甲中钻出的律令锁链突然调转方向,将徐福鼎中嘶吼的虚影拽入《谏逐客书》字句炼成的囚笼。陆长安幡面卷住的传国玉玺突然裂开,玉髓中流淌出的不是龙气,而是月氏王女剑尖挑着的那枚虚影实体化的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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