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的银甲护腕突然发出细微嗡鸣。她望着萧夙朝骤然苍白的脸色,想起三年前雪夜傅铭景为她裹紧披风的场景,喉间泛起苦涩。酒吧的音乐突然变得刺耳,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萧夙朝脸上晃动,将他眼底的惊怒割裂成破碎的光。
猩红灯光在萧夙朝颤抖的睫毛上碎成星子,他死死攥着照片的边缘,鎏金纹路深深嵌进掌心。康令颐银甲护腕的嗡鸣声与酒吧震耳欲聋的鼓点重合,她望着男人眼底翻涌的惊怒与脆弱,喉间像卡着未化的雪。
"你怎么查到的?"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的银甲接缝。顾修寒将雪茄在水晶烟灰缸碾灭,火星溅落在萧夙朝龙纹披风上,烧出焦黑的斑点。
"这是真的?令颐,朕不信!"萧夙朝突然扣住她的肩膀,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的威士忌杯。他的呼吸灼热而急促,"你告诉朕这不是真的对吗?你说话!只要你说,朕就信!"
康令颐仰头望着那双曾让她甘愿赴死的眼睛,三年前雪夜的寒风吹散回忆。傅铭景温声细语地为她换药,在她哭着喊"萧夙朝不要我了"时默默递来热茶。"是真的。"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的羽毛,"我当时以为你不要我了,以为你爱上温鸾心了......"
萧夙朝的瞳孔剧烈收缩,龙纹腰带的鎏金扣硌得她肋骨生疼。康令颐却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抚上他泛红的眼角:"傅铭景是我朋友,我已经说清楚了。我想嫁的人......"她踮脚咬住他的耳垂,"一直是你。陨哥哥,你让我父皇看到你的决心好不好?"
"异性朋友?"萧夙朝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意。
"对,他主动选择退出。现在没交集。"康令颐环住他劲瘦的腰,银甲与龙袍摩擦出细碎声响。萧夙朝紧绷的身体突然松弛,将她狠狠按进怀里:"那就好,苦了你了。"他猛地转头,眼中寒芒射向顾修寒:"顾修寒!!!"
"萧夙朝,out。"顾修寒早有准备地往后仰靠,躲过萧夙朝掷来的威士忌酒瓶。他指尖划过平板电脑,画面切换成泛黄的卷宗,"谢砚之,你知道凌初染是怎么通过药王谷考核的吗?"
谢砚之握在沙发扶手上的手骤然收紧,骨节泛白:"怎么通过的?"
"令颐夺嫡那年,禁忌蛮荒的小十一。"顾修寒调出监控画面,酒吧大屏幕亮起刺目的白光——轮椅上的男人脖颈缠着绷带,空洞的眼神里只剩恐惧。"那个总给令颐使绊子的人,最后想对初染......"画面突然切到少女染血的匕首抵住男人后颈,"这可是初染第一次动手,直接废了他。药王谷谷主,我说的没错吧?"
"顾修寒!这件事开不得玩笑!"谢砚之掀翻茶几,威士忌在波斯地毯上漫成暗红的河。凌初染突然摘下他胸前的铂金胸针,针尖刺破掌心,鲜血滴落在他手背:"是真的。谢砚之,那时候我......"
"不用说了。"谢砚之突然将她护在身后,墨色西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他盯着顾修寒的眼神几乎要将人千刀万剐:"阿染辛苦了。顾修寒!!!爷跟你没完。"
"谢砚之,out。"顾修寒悠然自得地晃动着平板电脑,屏幕上闪烁的照片像一柄柄利刃,将众人藏在光鲜下的伤疤一一揭开。酒吧里弥漫着硝烟般的窒息感,水晶吊灯的光突然变得刺目,照得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扭曲变形。
顾修寒倚着真皮沙发,指尖灵巧地旋转平板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泛起冷意:"别的我不多说了,资料已经发到群里。"他弹了弹烟灰,看着星火坠落在威士忌酒渍里熄灭,"这是我黑进别人云端的聊天记录,有人想用这些把柄威胁你们——都长点心眼。"
康时绪摩挲着袖扣的动作陡然顿住,龙纹蟒袍下的脊背绷成直线:"没什么能威胁本太子的。"话音未落,却被顾修寒嗤笑打断。
"是吗?"顾修寒调出监控录像,暴雨夜的画面在大屏幕炸开——独孤徽诺浑身湿透跪在东宫门前,身旁的宫女扬起巴掌,珍珠发钗坠落在泥泞里。康时绪猛地攥紧扶手,鎏金护甲在真皮上刮出刺耳声响。"独孤家出事那晚,这位镇北王府的郡主冒雨求见。"顾修寒慢悠悠地说,"那些掌掴声,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后来太子殿下第一次动用东宫印玺......"
"他想拿镇北王府做文章?"康时绪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独孤徽诺悄悄往他身后缩了缩,发间珍珠流苏还在轻轻颤抖。
顾修寒却已转向祁司礼,平板电脑画面切换成泛黄的密档:"祁少,你可知时锦竹的真实身份?"他轻点屏幕,"她是康盛丞相时乾华的亲姐姐,而康珺塬的父亲——那位已故的康盛帝王,曾多次暗中打压时家。"时锦竹攥住祁司礼的手突然冰凉,"令颐把锦竹带在身边,可不是单纯的姐妹情谊,其中深意......祁少可琢磨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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