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直接@她：“网络写手而已，有本事来个严肃文学了吧。”这些评论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系统一定是看到了她的窘境，特意发放的福利。

徐华握紧左手，暗暗下定决心：这个挑战，她接定了！她仿佛已经闻到了那本书的墨香，看到了马尔克斯笔下那个魔幻而真实的世界。

考试前一周的周末，徐华特意回了趟老家，乡间小路两旁是金黄的油菜花田，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她二堂哥徐明是县医院骨科实习医生，正在院子里晒被子，见到她时一脸诧异：“华华？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徐华神秘地关上门，凑近堂哥耳边：“哥，帮我个忙。给我右胳膊做个骨折三件套。”

“什么？”徐明差点跳起来，手里的衣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疯啦？好好的干嘛装骨折？”

“总考第一没什么挑战性，”徐华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扑闪，“我想试试用左手看能不能第一！”

徐明哭笑不得，揉了揉太阳穴：“你咋不用脚呢？”

徐华赶紧摆手：“统哥，千万不要，用脚太不美观了！”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嘴了，连忙补充：“我是说，用脚写字太夸张了，骨折比较合理嘛。”

堂哥狐疑地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统哥’？”

“啊，就是……我们学校新来的体育老师，特别严厉。”徐华急中生智，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经过半小时的软磨硬泡，徐明终于妥协，带着她偷偷溜进医院的处置室，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徐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坐好别动。”徐明戴上医用手套，从柜子里取出石膏绷带和三角巾，“先说好，这个只能用三天，久了影响血液循环。”

徐华乖巧点头，看着堂哥熟练地在她手臂上缠绕石膏绷带。冰凉的触感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哥，能不能做个帅气点的造型？比如……超级英雄受伤那种？”

徐明翻了个白眼：“要不要再给你画个漫威logo？”但还是细心地把石膏边缘修整得整齐美观，最后用蓝色三角巾将她的“伤臂”吊在胸前。

“完美！”徐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绝对能拿奥斯卡最佳道具奖。”

临走时，徐明塞给她一包棉签：“痒的时候用这个挠，千万别用铁丝！去年有个病人用铁丝挠痒，结果把石膏捅了个洞……”

期末考试当天，徐华右臂吊着绷带走进教室时，全班瞬间安静了三秒，随即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

“卧槽！华神真骨折了？”赵强的声音格外突兀，在寂静的教室里回荡。

卜中举一个箭步冲过来，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怎么回事？上周不还好好的吗？”

赵强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卜中举：“该不会是你干的吧？为了那个‘登基’的豪言壮语？”

“放屁！”卜中举涨红了脸，“我像是那种人吗？”

徐华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石膏手臂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周末骑自行车摔的，不碍事，小问题。”

“完了完了，”马燕哀嚎着抓乱了自己的短发，“早知道华神骨折了，我们就应该打赌谁第一了！这下第一第二第三名都有悬念了！”

林小雨担忧地看着徐华的右臂：“你这样能写字吗？要不要申请缓考？”

“不用，”徐华晃了晃灵活的左手，五指张开又合拢，“我练过左手写字。”事实上，过去一周她每晚都在台灯下秘密练习，左手已经磨出了薄茧。

监考老师们走进教室时，也被徐华的造型吓了一跳。年轻的物理老师扶了扶眼镜：“徐华同学，需要特殊安排吗？我们可以给你单独准备一张高一点的桌子。”

“谢谢老师，我可以的。”徐华礼貌回应，左手已经摆好了握笔姿势。

唯有班主任张老师持怀疑态度，她眯着眼睛打量徐华，目光在石膏和徐华的脸上来回扫视：“你外婆身体还好吧？”——徐华外婆“逢考必病”的梗在学校老师中早已不是秘密，阑尾炎啊胆结石啊都不是啥新鲜事儿。

“张老师，这次是真的。”徐华无辜地眨眨眼，举起缠满绷带的右臂，“要不您摸摸？石膏还热乎着呢。”她故意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敲了敲石膏，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张老师无奈地摇头，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废话！谁家好人骨折了敢这么敲啊？她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如果你坚持。但有任何不适要立即报告。”

考试铃响，试卷下发。

徐华深吸一口气，用左手拿起笔。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的左手书写不仅流畅，速度甚至不比右手慢多少。笔尖在纸上舞动，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

第一科语文考试，作文题目是《论坚持》。

徐华略作思考，左手已经行云流水般写下开头：“坚持如同左手写字，初时生涩，久而自工……”她将自己这半个月来练习左手的真实感受融入文中，写到深夜左手抽筋时的坚持，写到同学们惊讶目光下的成就感，字里行间透着真挚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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