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穹顶的星图整整三日都璀璨夺目,直到第三日暮色四合才渐渐淡去。
苏御正专注地整理各国使节留下的青铜信物,指尖忽然触到信物拼合处凹凸不平的纹路。
他眸光微凝,低唤系统:"放大翻译。"
青铜表面的微缩铭文在光影中逐渐清晰,当"十二辰归一,则天门开"的字样映入眼帘时,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警告!检测到跨时空能量通道形成!】
话音未落,白雨晴裹挟着一身风急火燎的气息撞开房门:"苏御!议会厅打起来了!"
她腰间佩刀随动作轻晃,发间还沾着几片草叶,显然是从议事现场一路狂奔而来。
议事厅内的景象堪称混乱。以李铁锤为首的工农代表挽着袖口,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檀木长桌上,震得茶盏里的茶汤飞溅。
对面的商贾代表们则捋着胡须据理力争,腰间的玉牌与桌沿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工贸条例》的竹简被推来搡去,几名小吏缩在柱子旁,生怕被飞溅的墨汁染脏官服。
"这是好事。"
苏御站在廊下听完汇报,忽然轻笑出声。
他指尖摩挲着青铜信物的纹路,眼底泛起微光,"工农与商贾各执己见,又懂得拉拢同盟,这不正是政党的雏形?"
白雨晴挑眉:"可他们抄起茶盏互砸的时候,倒像街头斗殴的泼皮。"
苏御摇头:"星火燎原前都是微弱的。你且看着,这议会里的争吵,日后会成为改变天下的火种。"
茶馆的竹帘被穿堂风掀起,说书先生的醒木"啪"地拍下:"列位看官!且说这务实党主张重农抑商,富民党..."
"放你娘的狗屁!"
二楼雅座突然有人拍案而起。
说话的是个穿杭绸短打的布商,腰间缠着的算盘珠子随着动作哗啦作响,"我等富民党何时说过轻农?我家祖宅三进院子,后园还种着三亩良田呢!"
哄笑声中,角落里的谢道韫轻摇团扇。
她身着月白襦裙,腕间的玉镯随动作轻晃,正给身旁的阿青讲解:"政党政治的关键在于..."
"我知道!"
阿青眼睛发亮,手中的纺纱锭子转得飞快,"就像我们织锦,经线纬线互相牵扯,布面才平整结实!"
邻桌的墨兰突然压低声音:"你们看窗外!"
青石板路上,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孩童正围蹲成圈。
他们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议会图,最小的女童举着片梧桐叶当奏章,奶声奶气地模仿议员辩论:"吾认为...该多给糖糕铺发牌照!"
小皇帝最近迷上了微服私访。
这日他扮作江南富商,头戴玉冠,腰间坠着拇指大的羊脂玉,混在务实党的宣讲人群里。
李铁锤扛着锄头路过,瞥见他白皙的掌心,突然伸手揪住后领:"后生,看你细皮嫩肉的,可知道稻种该泡几日水?"
周围响起善意的哄笑。
小皇帝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朕...我自然知道!"话一出口才惊觉失言,慌忙低头盯着鞋面上的刺绣。
老农陈大递过一把秧苗,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香扑面而来:"光知道不行,得下田练。"
他粗糙的手掌包住小皇帝的手,将秧苗插入水田里,"看好了,要根正苗直,间距三指..."
没人注意到,小皇帝袖中的蟠龙玉佩滑落在地,恰好压在一块青铜碎屑上。
碎屑突然发出微光,与玉佩上的纹路隐隐呼应,又很快消失在泥泞中。
首届大选前夜,白雨晴在投票箱旁逮到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怀里掉出的布袋"哗啦"散开,黄澄澄的铜钱滚了满地——竟是富民党某位执事的亲随。
"王爷,这厮往票箱里塞铜钱。"
白雨晴按住腰间刀柄,目光冷冽,"按律当斩。"
苏御正在批阅《选举法》修订案,头也不抬道:"按律法处置,该杖责三十就责三十。对了,让《民报》把这事头版登出。"
白雨晴挑眉:"这不是给对手递刀子?"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苏御放下狼毫,墨香在案头萦绕,"百姓心里有杆秤。"
果然,次日务实党支持者蜂拥至街头。
阿青带着纺织女工们举着标语牌,在巷口大声宣讲:"都瞧好了!富民党竟敢用钱买选票,这等行径与市井无赖何异?"
谢道韫站在绣坊二楼,看着楼下潮水般的人群,无奈摇头:"虽说兵不厌诈,但这般借对手失误造势...苏御倒像是深谙权术的老狐狸。"
选举结果公布当晚,天际突然响起闷雷般的震动。
苏御正对着星图推演历法,系统警报声骤然在脑海炸响:
【警告!星图对应点能量共振指数突破临界值!全球青铜器正在激活!】
他冲出门时,只见十二道金光从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冲天而起。
金光在云层深处交织,渐渐勾勒出一扇巨大的门形光幕,光幕上流转的纹路与议会穹顶的星图完美重合,仿佛天地间突然裂开一道时空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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