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说他们二人都不会相信,赵高池会当众将宫济天刺死。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围观的所有百姓。
在他们的注目下,赵高池缓缓站起身来。
此时,他的全身都已被鲜血染红。
像是刚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一般,又像是无尽炼狱派到人间的使者。
他朝着众人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太过渗人,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胆小的甚至倒退了几步,躲在了别人身后。
待众人再次安静下来,赵高池高声说道:
“诸位邺城的乡亲父老,我是邺城郡守赵高池。
自我上任以来,一心为邺城谋发展,为大家谋福利。
但是,宫济天对我是横加干涉,百般阻挠,甚至通过州府大人的关系将我架空!”
说到这,他的神色逐渐冷峻起来,眼神也更加犀利。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变化都被满脸的鲜血所遮掩,围观百姓们并没有看出来。
不过,他突然拔高的音量,仍然将他的情绪传递了出去:
“更可恨的是,他鱼肉百姓,屈打成招,杀人夺财,肆意妄为,坏事做尽!
甚至,他还里通外国,企图将邺城卖给羌羯族人!
对这等吃里扒外,鱼肉乡里的罪大恶极之人,我的良知实在是不允许自己在作壁上观。
哪怕一刻都不行!
所以今日,我赵高池便当着诸位乡亲父老的面,手刃这个卖国贼,为民除害!”
围观的百姓都听蒙了!
“卧槽,你们俩不是一伙儿的吗?”
“他鱼肉百姓,他杀人夺财,你也没少干呐!”
“半斤八两吧,谁也别说谁。”
“这是分赃不均,内讧了?”
虽然赵高池一番陈词说的慷慨激昂,但百姓们明显并不买账。
夏秋冬听着百姓的议论声,心道:
“看来邺城的百姓还是有脑子的,民智不低啊。”
赵高池也听到了些许民言,他赶紧将声音再度拔高,说道:
“各位安静,听我说。
我已经掌握了宫济天与羌羯族私通的书信,宫济天里通外国铁证如山!”
说罢,他朝夏秋冬笑了笑,道:
“夏家主,就请你把那封书信给乡亲父老们看看吧!”
夏秋冬就近将书信交给一名老翁,说道:
“老人家,这便是宫济天写给羌羯族人的亲笔信,里面将他如何出卖邺城写的清清楚楚。
大家可以传阅,但请务必小心,不要弄坏了。
这可是关键证据,是要交给朝廷的。”
如同一碗冷水倒入滚烫的油锅之中,这封信交给老翁的瞬间,围观百姓便炸开了锅。
“书信都被找到了,看来是真的了。”
“这个宫老狗也太可恶了。”
“他都已经搜刮了那么多钱财,还不知足,竟要将邺城卖给外族。”
“卖国贼最可恨了。”
“羌羯族出了名的野蛮,他们一进来,我们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男的白天为奴,晚上女的为奴。”
“不仅如此,听说他们饿极了还吃人呢!”
百姓们虽然不认识宫济天的笔迹,但书信被堂而皇之的拿了出来,在他们看来可信度极高。
但这骗不过角落里的二人。
“你说这信能是真的吗?”
“我看未必。若是真的,怎么可能放心交给百姓传阅。”
“若是假的,那这栽赃的计谋也太拙劣了些吧。”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朝堂之上,一个人有没有罪,不是看他犯没犯大梁律,而是看他的靠山倒没倒。”
“宫济天的靠山不是钱州府吗?也没倒啊。”
“但宫济天只是条敛财的狗,他能做的赵高池也能做。说到底,他们俩的层面太低了。”
“等信传阅过来,我们要不要留下交给庄主?”
“千万不可。信不重要,不要打草惊蛇。”
围观百姓的喧嚣,再次惊动了正在酒楼里喝酒吃肉的那几个官兵。
“孙头,外面怎地越来越吵,都影响咱哥几个喝酒了。”
“是啊孙头,那帮刁民吵吵闹闹的,万一让上面不高兴了就不好了。
我出去把他们轰走吧。”
孙头摆了摆手:“去吧,下手轻点,差不多就行了。”
那人得到了应允,心道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酒楼门口,抬脚一踹,酒楼的门应声而开。
“都特么吵什么呢,给我闭嘴,否则……”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和浑身染红的赵高池,酒一下子就醒了!
“赵赵赵赵赵,赵大人!”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宫济天死了?
赵高池杀的?
我该拿下赵高池么?
可是,这也太特么吓人了吧!
他被浑身暗红色的赵高池惊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腰顶到了一张桌子,将桌子靠翻过去。
见他如此慌张,其他官兵也都纷纷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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