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陷入了震惊之中。
周瑾园不知是累了,还是太受冲击,身形有些微晃:“你……确定?”
陆远国拧眉看她:“你亲眼看见的?”
“当然确定!”王婶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我王婶两个眼睛亮得很,他手里那金子物件,我看一眼就能认识!我还以为那陆家婆子是为了金首饰骗回来个孩子,结果一养养到那么大。”
村支书拍了一把桌子:“你之前怎么不说?”
“之前你们也没问呐,谁愿意管这闲事儿?”王婶挺直了后背:“六三年八月初七,傍晌午头,我路过村口老槐树,正好碰到陆家婆子捡临舟回来。”
陆远国神情凝重:“你怎么确定是那天?”
“因为第二天就是我家老二周岁生日!”王婶信誓旦旦:“我当时问陆家婆子,哪里捡来个小崽,她说海边上捡的,走丢了哇哇哭,就带回去养几天。”
接着,王婶看向族长:“族长,您记得吧?陆家婆子还在村里问了,有没有知道屁股蛋上有胎记的小男娃是谁家的?”
族长皱眉,发白的胡子晃了晃:“好像是有这事儿。”
当时陆母确实在村里问有没有人丢了孩子,他还帮着问了一圈,这事儿他倒是记得清楚。
“胎记……”周瑾园喉间紧了紧。
一旁的陆老光棍却突然拍桌而起:“就凭一张嘴?你空口无凭!”
“你们要是不信,就去看看临舟屁股上有没有那个胎记呗?”王婶笑着说:“反正临舟现在昏迷不醒,躺在卫生所呢,一去翻个身就能看到了,还不怕他害臊!”
“……”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沉默,陆远国和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族长先沉声开口,打破了僵局。
“找人去把穗穗叫来!”
……
送走了王婶的那一刻,林穗穗就一刻不停地在家里翻找。
既然陆临舟是厂长夫妇的儿子,那他一定是有那条金手绳的。
虽然不知道陆父陆母会不会因为当年的困难,就把陆临舟的金手绳拿去卖掉,但她至少得尝试一下。
只要找到了金手绳,证物有了,陆远国夫妇自然而然也就愿意去验证陆临舟的胎记了。
既然王婶已经按照她教的说法去找陆远国了,那她和陆临舟,就有机会了。
林穗穗在两个房间都找了一圈,掀开床底木箱,又翻了翻各个衣柜抽屉,连堆放杂物的地方都扒拉了一遍,却依然没见着金手绳。
“穗穗!”村会计院外喊:“随我去一趟村委会,族长他们在等你!”
林穗穗手指在木箱沿上顿了顿,咬着唇直起腰。
她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把衣角攥得发皱。
“就来了!”林穗穗嗓音有点哑,手心都沁出了汗。
林穗穗跟着村支书,一路往村委会走去,不算太远的路程,她却走了一身汗。
村委会的门窗户打开着,透过门缝,只见陆阿虎和陆老光棍还坐在里头,他们对面,就是陆远国和周瑾园。
他们背对着林穗穗,她看不清他们的神色,却莫名有些紧张。
族长最先看到林穗穗,冲她招手:“进来吧穗穗,问你点话。”
林穗穗沁了汗的掌心,在衣角蹭了又蹭,这才推门进去。
周瑾园坐在桌前,玉镯在腕间泛光,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陆远国合着登记册,指腹轻轻敲着封面,表情沉稳。
再一次在正式场合面对这夫妻俩,林穗穗仍然止不住地紧张。
右手边是陆老光棍和陆阿虎,目光也都落到林穗穗身上。
一时间,她简直如芒在刺。
林穗穗喉咙发紧,站在那没动。
“坐吧。”陆远国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让人难以察觉的审视。
上一世,他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原主。
林穗穗点头坐下,双手攥着。
“林同志。”陆远国问她:“知道我们叫你来做什么吗?”
“知道。”林穗穗点点头:“来的路上,会计已经跟我说了,关于临舟的身世对吧?”
周瑾园的手指在桌角轻轻一顿:“那请问,你作为陆临舟的长嫂,对他的身世了解多少?”
“我只是刚嫁进来没多久的嫂子,了解得不多。”林穗穗低头,看着自己忍不住抠着的手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家婆婆跟我说过,临舟是捡来的。”
“那你今天那么笃定说阿虎不是我们的孩子,是为什么?”周瑾园又问。
林穗穗看了陆阿虎一眼,抬头时,撞见陆阿虎看过来的眼神,下一秒,他又迅速别开视线。
她看不清他神色,便对周瑾园回答道:“因为我见过临舟那个金手绳。”
这话让陆远国和周瑾园对视一眼。
周瑾园的玉镯在腕间转了半圈:“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我是怕我说了没人会信……”
周瑾园声音温和,却透着坚定:“为什么不信?”
林穗穗抿唇,却没开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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