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照进房间,蝉鸣钻进纱窗,林穗穗还在沉睡。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穗穗?起床了没?”于婶的嗓门带着晨起的哑:“穗穗在屋吗?门口有人找!赶紧起来吧!”
林穗穗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指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脑袋还昏沉沉的。
在省城的接连碰壁,让她心情难免低落。
掀开夏凉被随便套了个居家裙,林穗穗推门出来。
于婶在门口,担忧问道:“门口有人找你,看那样子有点来者不善,你看看你认不认识?”
“来者不善?”林穗穗想了想,最近除了沈曼宁和她那个闺蜜,她没得罪别人啊。
林穗穗刚走到客厅,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一对年轻夫妻。
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工装,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女人双手抱胸,眉头紧锁,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林穗穗下意识停下脚步,有点不敢过去了。
沈曼宁从里屋钻出来,看见这阵仗,挑了挑眉。
她拽了拽周瑾园的袖子:“周姨,这两个人看着好吓人啊,这是什么情况?”
周瑾园抿着唇没说话,警惕的目光在夫妻俩身上打转。
“姐姐。”沈曼宁转身盯着林穗穗,一脸担忧,眸子里却满是看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别人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帮你想想办法呀……”
周瑾园视线落在林穗穗身上:“穗穗,我们家里身份都比较敏感,在外头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对方还没说出是什么事,她们就把这顶大大的帽子给她扣上了,她实在是承担不起。
但她借宿在他们家,陆远国身份又确实特殊,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到陆家,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再住下去的。
那对夫妇够着身子朝里看:“林穗穗是在这家住着吧?她在不在啊?”
林穗穗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她先跟对方交涉试试:“我——”
林穗穗话没说完,脚刚往前迈几步,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她诧异回头,陆临舟不知何时站到身后的,掌心的茧蹭着她手腕,拽着她往后带了半步。
林穗穗一愣,却意外地被安抚了,心里的不安也消散了几分。
陆临舟挡在她身前,开口问:“你们找她有事?“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戒备。
周瑾园和沈曼宁对视一眼,两人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男人听见声音,立刻换上笑脸,帆布包往地上一放,里面的搪瓷罐发出轻响:“是这家的是吧?我们也只知道她是船厂大院的妹子,还是找门口传达室大爷问到她名字的。”
女人从旁边地上拎了大包小包拿给他们看:“我们拎了点东西过来,想感激她来着。”
林穗穗一怔,连带着陆临舟脸上都闪过了意外:“感激?”
男人蹲下身打开帆布包,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玻璃瓶。
“我妈昨天在站台晕倒,多亏林穗穗同志救了她!”男人声音有些发颤:“医生说再晚几分钟,人就没了。”
女人也笑着说道:“这是自家晒的枣,还有两瓶槐花蜜。”
“这位就是穗穗同志吧?”她抬头望着林穗穗,眼角泛着水光:“我家婆婆醒过来一直念叨,说一定要感谢你救了她一名!”
陆临舟的手从林穗穗腕上松开,回头看她一眼。
察觉到没什么危险,他让开半步,让她自己去处理。
一旁的沈曼宁嘴巴张开半天都没闭上,眼睛盯着那对夫妻拿来的大包小包的感谢礼。
林穗穗这时才反应过来。
那个晕倒的阿姨,按压时掌心的酸痛,还有救护车的鸣笛。
原来这对夫妻,就是她救的那位阿姨的家人。
周瑾园首先反应过来,让于婶把这对夫妻请到家里来了。
女人把自己给林穗穗带来的感谢礼拿出来介绍,一直不断感谢林穗穗。
周瑾园见惯了这类场面,笑着道:“穗穗确实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真是大好人!”男人重重点头:“穗穗同志,我在省里报社工作。能不能把您救人的事写成报道?现在正提倡精神文明建设……”
林穗穗余光看到周瑾园的笑脸僵了半秒。
如果她救人的事被报社给报道了,那她一个女人跟着陆临舟从柳湾村来省城的事,必然会被放大。
这是陆远国和周瑾园最不愿意看到的。
加上陆临舟身世比较特殊,她的事确实不适合被报道出来。
“我相信大家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愿意救人的,感谢我收到了就好。”林穗穗笑了下:“还有这些东西,心意我领了,但是就不方便收了。”
陆远国是省城船厂厂长,要是有人拎着大包小包过来送礼,不论是什么原因,影响都不好。
林穗穗话一说完,肉眼见到周瑾园露出了欣慰神色。
见周瑾园对林穗穗这么满意,整个客厅都是她和那对夫妇夸她的声音,沈曼宁是一万个不服气。
就算这么多人夸她,好像很喜欢她一样,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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