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哪儿?"他沙哑的声音裹着烟味扑面而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苏亦槿的脸。
她如今真是明艳的光彩照人。
苏亦槿将碎发别到耳后,睫毛在晨光里投下冷冽的影:"梁总,这似乎不在离婚协议讨论范围内。"
"我们还没离婚!"梁思越突然逼近,袖口蹭过她肩头的文件,纸张哗啦散落。他伸手去抓她手腕,却被苏亦槿侧身躲开,指尖只碰到一片虚无。
"很快就是了。"她弯腰捡文件的动作优雅得像只黑豹,起身时与他保持着恰好的安全距离,"梁总与其关心我的住址,不如担心下周的股东会议。"
梁思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起董事会上那些质疑的目光。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肘,声音里带着讨好与威胁的混合:"只要你不离婚,我让苏洛舒撤销所有爆料!你知道我信你..."
"松手。"苏亦槿的声音像淬了冰,"比起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更让我作呕的,是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
她猛地抽回手臂,包上的金属链条甩出清脆声响。
和梁思越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梁思越僵在原地,看着她转身时发丝扬起的弧度。
记忆突然闪回高中时,她也是这样骄傲地从他面前走过。
梁思越突然回想起了从前。
苏亦槿成绩优异,加上人长得也漂亮,是整个学校瞩目的存在。
许多人都曾经说苏亦槿是校花。
年轻的梁思越不以为意,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不都是他勾勾手就能朝着他奔来的货色。
他好几次故意出现在苏亦槿的面前。
苏亦槿每次都不为所动。
渐渐的,他也没了耐心,只觉得这女人欲擒故纵的有些过分。
直到后来他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而苏亦槿此时也回到了苏家。
她还有了一个妹妹,而苏洛舒活泼温柔可人又善解人意。
最关键的是,懂事,喜欢她。
她和苏亦槿明明是姐妹偏偏有着截然相反的性子。
苏亦槿的冷,让梁思越介怀了很多年。
而苏洛舒的懂事,也让梁思越得到了莫大的宽慰。
"你还要欲擒故纵到什么时候?"他追上去扯住她的包带,"当年明明是你先..."
她不就是喜欢欲擒故纵吗?
她还要欲擒故纵到什么时候?
"够了!"苏亦槿猛然转身,文件袋重重砸在他胸口,"梁思越,你能不能清醒点?我从来没喜欢过你!"
她的眼眶泛红,"放手吧,你不过是不甘心输给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女孩!"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
梁思越的手无力垂下,苏亦槿趁机后退两步。
就在这时,他突然将她抵在墙上,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不要离婚,小槿,我们重新开始..."
"苏洛舒来了!"苏亦槿推攘不过梁思越,突然大喊。
梁思越条件反射般松手,回头张望的瞬间,苏亦槿已经整理好衣领,眼中只剩怜悯:"你看,你连装深情都装不像。"
“你的心理到底是谁比较重要?听到苏洛舒的名字就这么心虚害怕,收起你那可笑的爱,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感动而已,自恋狂。”
她踩着高跟鞋远去的背影渐渐模糊。
街角阴影里,苏洛舒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偷拍的照片——照片里梁思越低头亲吻苏亦槿发顶的角度,暧昧得足以摧毁所有谎言。
男人所谓的爱其实不过如此。
她已经不爱梁思越了。
但也绝不允许曾经那么喜欢她的梁思越爱上苏亦槿。
绝不!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烙下月牙形的血痕:"苏亦槿,这是你自找的。"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梁思越倚在真皮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袅袅白烟中,他俊朗的面容笼着一层阴翳,那些关于苏亦槿的记忆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自尊。
她那么高傲,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苏亦槿在赫伯特的面前也是这样吗?
她这些天都不回家住。
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
梁思越一想到苏亦槿和赫伯特同床共枕,甚至互说情话的模样,忍不住的暴怒。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后,楚梦依抱着一沓文件轻盈地走进来。
浅灰色职业套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及肩长发随意挽起,露出天鹅般优雅的脖颈。
当她抬眸,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撞进梁思越冰冷的视线里。
她穿着这身职业装,又画上了刻意画的妆容,和苏亦槿有着四分相似的模样。
“你怎么还在公司?”梁思越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不耐。
楚梦依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声音甜如蜜糖:“梁总,我不在公司还能去哪儿呢?我可是您的秘书助理呀。”
梁思越烦躁地掐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来,西装下摆随之晃动:“我会给你找份新工作,再给你一笔钱,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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