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主使之人是谁?”听杨骏说了半天还没说出正题,司马炎忍不住含怒问。
“主使之人经过层层盘查,现在已经被臣派人擒获,名唤温裕,乃是昔年的齐王府长史,齐王府僚属遣散之后便一直赋闲在家。”杨骏见司马炎凝目不语,便又接下去道,“那温裕伺候齐献王多年,所以能仿写齐献王的笔迹,几可乱真。不过臣派人审问他时,他却说自己托奴子供奉的确实是祈福之语,至于为什么会变成齐献王讽谏之句,他也并不知情……”
“够了!”司马炎蓦地一捶床板,冷笑道,“他招不招认又有什么关系,横竖没有太庙的纸笺,齐献王还在秦王府显灵了呢。前日驸马王济还给朕提到了尺布斗粟之谣,只怕这首歌谣现在整个洛阳城又传遍了吧!朕的名声,就是这样一点一点被糟蹋了的!”
“陛下恕罪!”见司马炎神情怨愤,一张白净面皮突地涨得通红,杨骏吓得赶紧跪下请罪,“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温裕不过蕞尔小吏,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主谋之人,臣一定尽心竭力,将他的同伙一网打尽!”
“温裕是齐王府旧人,爱卿做事的时候也须小心些,何必给别人落下酷吏的口实?”司马炎抿了抿嘴唇,鼻翼两边的腾蛇纹显得更深了。
“就算臣愿意做酷吏,也绝不能损伤了陛下宽仁的圣名。”杨骏明白司马炎言下之意,连忙点头道,“臣定会着心腹之人秘密行事,审讯若有结果,必会立刻报给陛下定夺!”
“从今开始,朕不想再听到有关齐献王的任何传言。”司马炎烦躁地挥了挥手,等杨骏告辞离开,只觉心口又火烧火燎地炙热起来,转头去看坐在床榻边侍奉汤药的皇后杨芷,“这几天,东宫那边怎么样,皇孙还好吗?”
“还好。”皇后杨芷迟疑了一下,见司马炎皱了皱眉,只好道,“本来不想打扰陛下。只是皇孙前日过来,说太子妃将他生母谢才人拘禁在别院,不许他母子相见。臣妾见陛下一直病着,就没有告诉陛下,打发皇孙回去了。臣妾想,这毕竟是东宫的内闱之事,我们做长辈的只要确保皇孙安然无恙,其他也管不了太多,陛下您说是不是?……陛下?”
司马炎没有回答,只是鼻腔里发出低低的鼾声,却已经是斜倚在软枕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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