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耶手上没力气,象儿你服侍你阿耶用药。”
李承乾气的磨牙,可李象在这里,就算不忿,他也只能接了药汤过来,一饮而尽。
“回去好生休息,这两天别过来了,过了病气给你不好,阿耶给你找的算术,算经尽快看完,阿耶好教你其他的。”
皇祖和父亲之间诡异的气氛,李象察觉到些许,不过父亲说过,不许他掺和其中,他也就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出来,转身离开大殿。
“闹哪出?不愿意吃药,想死?”
李承乾拉来被子蒙住脑袋,不想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死了,就能回去?”
李承乾掀开被子,看向皇帝,“臣说是,您能成全臣吗?”
果然如此!
李世民拳头捏的作响,“承乾,阿耶不想打你,别逼阿耶。”
李承乾冷哼一声,“臣想死是真的,可臣逼迫陛下,臣竟然有这种本事?”
“李承乾!”
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李世民的耐性几乎耗尽,上前一把将人拎过来。
“朕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朕……朕……”
李承乾真的回到那个时代,李象和苏氏的孩子,就是李承乾这一脉,他唯一能寄托哀思的人。
“放开我……”
李世民冷哼一声,反手将人摁下,抡起巴掌就打,李承乾又羞又怒,又挣脱不开。
“你从来只会逼迫我,打我骂我,把我当你豢养的宠物,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就打骂折辱,还要自以为是你有多疼爱我。”
李世民听得更加气恼,一把将人松开,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出去,没等李承乾反应过来,就见李世民提着马鞭进来。
李承乾看到马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下释然,死了,他就可以回去了,那种魂魄抽离身体的感觉,是他来时的感觉。
李世民将人拖拽下床榻,拿鞭子指着李承乾,“朕就是太宠着你,才让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承乾被摔懵了,脑袋嗡嗡作响,“鹞鹰,陛下是挺宠爱的,捂死了他都不肯放他一马。”
本是等李承乾认错,却没想到李承乾直接顶嘴,李世民一鞭子抽了过去,李承乾“呜”的一声,咬住喉咙里的惨叫声。
“陛下,你生气了,被臣说中痛处了,你……”
李世民一连甩了两鞭子下去,下了狠手,直接划破了衣裳,带出两道血痕。
“你知错了吗?”
李承乾撑着地面起身,胳膊上脱力,又摔了下去,眼前一片模糊,过往种种走马灯似的浮现。
“爸,妈,阿娘,你们……”
话说了一半,李承乾就昏了过去,李世民忙丢了马鞭,连忙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又传唤了御医。
御医都要哭了,病人哪能这么打,可他一个小小的侍医,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置喙皇家的事情。
宫人们手忙脚乱,折腾了半个来时辰,东宫才恢复平静。
李世民也被搞得筋疲力尽,没空继续和李承乾耗下去,遂命张阿难传话,身体不适,早朝取消。
“阿难,朕又打了承乾……”
张阿难叹气,这对父子就是冤家,他一个小小的内侍官,敢说什么?
“这孩子,他始终都不肯为朕所用。”
张阿难默默吐槽:说话要讲良心,新发行的字典谁编的?火器谁造的?谁出谋划策改革税制?又是谁不惧世家大族站出来帮助皇帝改革制考?
“陛下,经弘文馆校正审核过的《贞观字典》,第一批已经刊印出来,三月二十一陛下在两仪殿设宴,为太子殿下及参与编撰的功臣子弟庆功,您这会子鞭打太子,会引来不必要的议论。”
两鬓闷闷的疼,李世民扶额捏着眉心,“他想死,他存了死志,朕春秋正盛,他却想去死。”
张阿难道:“恕奴婢直言,若今日冒犯陛下的是魏王和晋王,您还会动鞭子吗?”
“魏王和晋王不会这样冒犯朕,他们……”
这两个崽子不会跟他明着干,会玩儿阴的。
“太子,他与青雀、雉奴不一样。”
张阿难道:“都是陛下和皇后所出,恕奴婢斗胆问一句,陛下觉得他们哪里不一样?”
“好了,别说了。”
跟随皇帝多年,张阿难到底不忍,“青雀、雉奴,一听就是亲兄弟,太子排在其中,听着总有几分不伦不类,这或许就是太子与魏王、晋王的不一样了。”
“你也觉得朕偏心青雀和雉奴?”
张阿难思索片刻,“奴婢不知陛下为何突然疏远了魏王和晋王,不过以陛下对他们的疼爱,他们必然是做下让陛下寒心之事,您才会疏远。”
李世民道:“你也说了,那是从前,朕这大半年对太子,可以说是处处迁就,事事顺着他,他一次又一次的冒犯,朕哪一次没有忍?”
“若太子和魏王、晋王一样,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一身学识,不能做陛下的良臣,陛下还能容忍太子吗?陛下为何疏远魏王和晋王,若那些事情是太子做的,陛下能包容魏王与晋王那样包容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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