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分明记得方才掀帘时,慕容博已经随着邓百川离开同福楼,此刻这声音却像是就站在他三尺之外。
系统面板在识海微微发烫,能量条上的数字正以极慢的速度往上爬——38%,39%,显然有某种外力在干扰扫描。
"先生这问题..."萧凡转身时故意踉跄一步,指尖悄悄扣住腰间铁剑的吞口,"在下不过是个江湖漂泊的散修,能帮上先生的,不过是些跑腿的力气活。"他余光瞥见张无忌站在桌角,拇指正抵着掌心——那是明教暗语"有诈"。
"力气活?"慕容博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碎冰,"可萧兄弟方才提到混沌兽时,眼里有光。
那光和当年我儿复在琅嬛福地翻秘籍时一个模样——都是见着了能撬动天地的宝贝。"
萧凡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想起今日在同福楼,自己故意将"混沌兽"三个字说得漫不经心,原是想吊慕容博的胃口,此刻却成了对方刺来的银针。
窗外黑布马车的轮廓在月光下愈发清晰,车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堆叠的人皮书卷,最上面那卷的"七界志"三个字,正随着车辕晃动,像是在对他眨眼。
"先生说笑了。"萧凡扯出个干笑,掌心的汗已经浸透了剑柄的缠布,"在下哪懂什么天地宝贝,不过是听商队里的伙计闲聊...说那混沌兽的鳞甲能炼宝器,能破...能破些寻常的障碍罢了。"他刻意在"破"字上顿了顿,想起系统提示里的"位面屏障"——慕容家要复国,或许正需要打破某种屏障获取外力。
"寻常障碍?"慕容博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琴弦被猛地拨了个高音,"萧兄弟可知,当年大燕亡于宋魏联军,并非兵力不足,而是...而是有人从背后抽了我们的脊梁!"
房间里的烛火"噗"地灭了。
张无忌的圣火令在黑暗中泛起幽蓝光芒,照出萧凡紧绷的下颌线。
令狐冲的剑已经出鞘三寸,剑尖却指向地面——他也听出这声音里没有内力波动,不似活人发声。
"脊梁?"萧凡重复着,喉结动了动。
他想起三日前在华山密道发现的血书,最后那句"他们要的不是大燕,是打开那扇门的钥匙"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所谓"脊梁",莫不是慕容家世代守护的某种与位面相关的秘密?
"所以萧兄弟怎么看?"慕容博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像是从地底下浮上来的,"若我告诉你,复国不过是块引玉的砖,真正要复的...是大燕当年掌握的'道',你还愿意跟着张某走么?"
萧凡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能感觉到系统面板在疯狂闪烁,能量条突然跳到了42%——这是检测到关键信息的征兆。
令狐冲的酒袋"啪"地掉在地上,张无忌的圣火令光芒骤盛,却照不穿那团裹着身音的黑雾。
"在下...自然愿意。"萧凡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是恐惧,是兴奋——他终于触到了阴谋的核心。
可下一秒,慕容博的问题像把淬毒的刀,"那你说说,若这'道'需要用千万人的血来祭,你可敢?"
窗外黑布马车突然发出"咔"的一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
萧凡的目光扫过桌角自己记下的线索纸页,"七界志"三个字在圣火令的蓝光里泛着冷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铁剑的剑脊——那里刻着杨过的"破虏"二字,此刻竟微微发烫。
"血祭..."萧凡重复着,突然想起同福楼里那些别着"同心瓶"的宾客。
他们腰间的青铜小瓶在暮色里泛着幽光,像极了被锁住的魂魄。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检测到跨位面献祭仪式特征,建议收集'七界志'残卷。"
"萧兄弟?"慕容博的声音里有了几分催促。
萧凡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窗台上那株被夜露打湿的野菊上。
花瓣上的水珠里,倒映着黑布马车上"七界志"的金漆,像一滴凝固的血。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剑柄,露出个带着几分疯劲的笑——这副模样,倒真像个被复国梦冲昏头的江湖客。
"先生既然敢提,在下有什么不敢?"他听见自己说,"不过...在下有个条件。"
窗外的马车突然动了,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里,混着慕容博的轻笑:"说。"
萧凡的拇指轻轻划过铁剑上的"破虏"刻痕,想起令狐冲说过,当年杨过用这把剑斩过龙。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说出的话却像块烧红的铁,"在下要亲眼看看,这'道'到底能复什么——是大燕的江山,还是...某些人藏在阴沟里的野心。"
黑暗中,张无忌的圣火令突然爆出刺目蓝光。
萧凡看见窗纸上的树影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而自己的影子,正与那团黑影重叠在一起。
系统面板的能量条终于跳到了45%,"位面传送"按钮的金光里,隐约映出"七界志"三个字的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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