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房间门口。
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慎行慎交”四个字再次浮现在脑海。
此次去北境增援的人手,多是太子安排的。
父亲这般谨慎,会不会是因为……
她抬头看向秦墨安。
“怎么,脸色如此惨白,可是又出血了?”
秦墨安见林棠棠杵在门口,伸手要去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
林棠棠侧身避开,“殿下,我无碍,只是有些乏了。”
她不动声色地将信件放到袖子中,行了一礼,“殿下,可是今日还有什么急事,需要臣女去做?”
毕竟,两个时辰之前,他们才会过面。
秦墨安抽回手,定定看着她,从身上拿出一物。
“方才,你忘记拿了。”
林棠棠拿来一看,是一件带领子的金丝蚕衣。
林棠棠纷乱的心中一热。
她手轻轻靠近脖子上的伤口,“殿下,您已经赏给臣女一件金丝蚕衣了,价值太高,这件恕臣女不能受。”
“一件与两件有何区别?”
秦墨安看向林棠棠的眼睛。
他黝黑的眸如同深渊,望不到底。
两人久久对视。
她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心更乱了。
“还有一事。西境乌里王爷要进京了。”秦墨安先收回视线,走到窗边。
徐徐清风吹起了他的发梢,吹散了一身的燥热。
“臣女明白了,会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林棠棠在围猎大会上大败乌玉公主。
西京王爷进京后,乌玉公主会仗势朝她再出手。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秦墨安转身离去。
“殿下,您对下属都这么大方吗?”林棠棠手中拿着金丝蚕衣,忍不住问了一句。
两件金丝蚕衣,价值超两千金,让她觉得有些烫手。
“下属?”
“是。您是储君,我为您效力,就是您的下属。”林棠棠垂头说道。
“你倒是牢记本分。”
秦墨安眸色清冷,扫了林棠棠一眼,径直离去。
夜里,林棠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父亲的来信,让她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可是,细细回想起来,太子风光霁月,并未不是宵小之辈。
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他总在自己最软弱最无助的时候,却从未嫌弃自己,还耐心教导,给予自己帮助与依靠。
若没有太子,北威军只怕跟前世一样,已经惨遭杨琛的毒手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选择了跟太子合作,就要相信他。
可是,另一个念头又冒出来了。
假如父亲忌惮的不是太子,那又是谁呢?
一晚上,林棠棠都辗转难眠。
等到天快亮了,才勉强入睡。
此时,二房大太太乔装来找林棠棠。
“林姑娘,我的人来报,最近余氏每日都会去遇水码头。”二房大太太低声说道。
“她见了哪些人?”
“前两日都是她的哥哥,今日又见了那个北境人。”
林棠棠点了点头,朝南立吩咐,“你随二太太的人现在立马去遇水码头,摸清那名北境之人的底细。”
南立应下,与二房大太太一起离去。
到了晌午,南立归来。
说那个北境人进到了一处宅院。
那处宅院里都是高手,他无法潜入。
余氏与北境高手有接触?连南立都无法潜入的宅院?
这件事出乎林棠棠意料。
不久,红梅就来到院中。
“林姑娘,夫人说了,让你去拿以前送给侯府的那些礼物。”
林棠棠正在准备要捎给父亲的东西,唤来李嬷嬷,“请嬷嬷带上礼品清单,跟红梅去一趟南苑。”
“这可不成呢。夫人说,要你亲自去取,别人去了,她不给。”红梅语气嚣张。
“侯爷都已经答应的事情,侯夫人却在这里设置诸多障碍,是要忤逆侯爷的意思吗?”
林棠棠看红梅这架势,便知道余氏又挖了坑,只等她去跳。
她怎么可能会如余氏所愿?
“劳烦嬷嬷将清单给到世子,昨夜世子答应我了,会帮我讨要回来的。”林棠棠朝李嬷嬷使了一个眼色,李嬷嬷连忙去向东苑主院。
红梅脸都气绿了。
回到南苑告了一状。
余氏正欲借此发作,皇后传来懿旨,让靖北侯与世子杨琛今晚去宫中赴宴,与诸位大臣一起,为西境乌里王爷接风洗尘。
懿旨中,要求林棠棠作为侯府女眷出席晚宴。
“公公,没有我吗?”余氏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宫中晚宴,连林棠棠都受到邀请,自己却没有在邀约之列?
“侯夫人见谅,此次晚宴邀请的贵女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子,她们与乌玉公主年龄相仿。林姑娘此番前去,代表的也是侯府。”
传旨的内监淡淡应道。
“侯夫人,皇后娘娘发话了,我要准备梳妆了,不在这里陪你了。”林棠棠临走前对着余氏轻叹了一声。
余氏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死死拽着自己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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