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觉得我与太子是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林棠棠一把抽回手,杨琛身形一晃,后背撞到了马车上。
“本世子是在问你!你不要逃避!”
他抓住雕花软榻的扶手,忽然想起,这辆马车当时是林棠棠从西京行宫里驶出的。
脑海中闪过林棠棠在西京行宫里的画面。
“你是不是早就跟太子不清不楚了?”
杨琛的脸不断逼近,眼底尽是愤怒与不甘,“是从西京行宫开始的吗?”
“杨琛!你就算猜测也要适可而止!”
林棠棠推开他,脸上带着恼怒,“我与太子殿下清清白白,没有不清不楚!他是储君,我是臣女,仅此而已。”
“你自己说出这话,你信吗?今日宴会上这么多臣子,无人为太子与乌玉公主的婚事做出头鸟,为何你做了?如果不是担心他,你哪里来的底气与勇气,冒着触犯两国邦交的风险,为他开口?”
杨琛眸色晦暗,一字一句都戳中自己的内心。
“而且,你还用剑挑衅乌玉公主与乌塔王子,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有怨?你觉得他们打太子婚事的主意,就想要出一口气?”
杨琛心中不平,越说越觉得头顶一片绿油油。
“可是,棠棠,你的未婚夫是我。要与你度过余生的也是我啊,你怎么能够对其他男人,这么在意,你怎么能……”
杨琛说完,额头青筋必现,一拳打在了马车上。
发出了一声巨响。
坐在外面的李嬷嬷心中一紧,挽起衣袖,只等林棠棠开口,便冲进去。
“世子说完了?”
林棠棠看着一脸怒火又颓然的杨琛,轻嗤一声,“世子这番模样,莫不是吃醋了吧?”
原来,在意与喜欢一个人竟是这番可怜的模样。
前世,杨琛经常护着林娇娇,她与林娇娇有矛盾时,他第一反应便是为林娇娇说话,说是自己这个姐姐没做好。
可明明不是自己的错。
那时,她心中难受极了,泪流满面,也是这样大声质问他。
杨琛却十分冷漠,对她的控诉不理不睬。
果然,爱,会受让人受尽委屈。
幸好自己这世,并无所爱。
“棠棠,你回答我。”
杨琛看着林棠棠波澜不惊的眸子,心中像是有一双大手,拽得人胸口生疼。
他这么在意与着急。
她怎么可以如此云淡风轻?
“世子。其他臣子怎么做,不是我考虑的内容。圣人有言,君为臣纲,君若有难,臣子理应出手匡扶。今日,西境王爷以国事裹胁太子,在我看来本就有打脸大奉国的嫌疑。我的发言,只是尽了一个做臣女的本分。”
林棠棠一脸平静,不疾不徐道,“何况,太子曾在行宫,救了我与林娇娇,我此番开口,也算是还他的恩情。做人要知恩图报,世子,你觉得对吗?”
“棠棠,你……”
林棠棠说得越是冠冕堂皇,他心中就越堵得慌。
这些理由找不到破绽,像是提前就准备好了一般。
“还有,世子只怕忘了,在围猎大会上,杨晓将我推到众人面前跟乌玉公主比试,从那时起,我与乌玉公主之间,注定水火不容。今日这剑舞,不过是给了我一个教训他们的机会。”
林棠棠眼中冷了几分,“你若要找一个出气筒,去找杨晓,不要在我面前乱发脾气,胡乱猜测。”
杨琛的面色胀红,怒色中带着一丝尴尬。
他咽了咽口水。
“棠棠,方才是我心急了,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他作势往林棠棠身边挪动了几分,带着讨好意味。
林棠棠瞥了他一眼。
却掀开车帘,与李嬷嬷并排坐到了外面。
留下杨琛一人在马车里胡思乱想。
进入侯府后,林棠棠掀开车帘。
看到她走进来,杨琛面色一喜。
“棠棠……”
“世子,你此前答应我,今日会将我给侯夫人送的礼物全部归还给我,稍后还请世子与李嬷嬷对一下清单。”
林棠棠说完,关上帘子,径直走下马车。
杨琛拧眉,长长叹息了一声。
进入侯府时。
“林姑娘,侯爷有请。”靖北侯杨易的亲随来到林棠棠身边。
林棠棠一路跟随,来到书房。
杨易端坐在椅子上,桌上的杯子,正放着滚烫的茶水。
“侯爷。”林棠棠依规行了一礼。
“来了。”靖北侯杨易面色沉沉,“知道我唤你来,是为何事?”
“请侯爷直说。”
“侯府不留有二心之人。”
“是。”
林棠棠落落大方地站着,眼神不避不闪,没有一丝心虚。
半晌后。
杨易端起茶杯,吹了一口。
“你今日之举太过打眼,你可曾想过侯府?”
“此前,在围猎大会上,我比赢了乌玉公主,皇后娘娘觉得我是打破宴会僵局的合适人选。我考虑到侯府,才应了下来。”
林棠棠答道。
杨易比杨琛更加老道,只有搬出皇后,才能减少他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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