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人相助,学生定能顺利登上桂榜。”
李教谕趁机说道,“大人,沈淮是县学成绩最为优异的学生,在下与诸位教授、直讲都十分看好他,也希望他在下届乡试中榜上有名,为青萍争光。
只是县学资源贫瘠,我等又能力有限,兢兢业业数十载,也没能给朝廷培育少人栋梁之才,实在惭愧啊。”
说到这里,教谕和一众教授、直讲面露愧色。
“大人,您从京城而来,又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无论是学识还是眼界,都远远超出我等,恳请您为青萍的学生们,指条明路。”
谢知县面色不变,心里却暗骂一句老狐狸。
“那便把前五的学生叫过来吧,本官倒要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水平。”
教谕面色一喜,赶紧让人去叫前五名。
这期间,知县也没闲着。
他问沈淮道,“平日里,可有帮家里干农活?”
“回大人,学生自四岁起,便学会喂鸡、洗菜,像砍柴、喂猪、下田插秧、除草这些,对学生而言稀疏平常。
放田假和岁假之时,学生经常跟随祖父去深山打猎,补贴家中。
祖父如今上了年纪,进山的次数少了,反倒是父亲,去的比较多。”
“哦?”知县来了兴趣,“都猎到了什么稀罕之物啊?”
沈淮却说,“大人,京城有黄麂么?”
“黄麂?”知县摇了一下团扇,“这玩意胆小,在京城可不多见,你们常猎到此物?”
“大人英明。”沈淮赞道,“我们万秀村群山环绕,深山中常有黄麂出没,只要探寻到黄麂的活动范围,设计陷阱,便有很大可能抓到黄麂。
不过黄麂胆小,一有风吹草动便躲起来,所以我们家一年下来,最多能猎到两只这样,倒是野兔,经常猎到。”
“一只野兔大概能换多少银钱?”知县又问。
“这个要看野兔的大小和毛色,若是同等重量下,毛色越纯价格便越高,像三四斤的白毛兔,能卖到五十文,若是杂毛兔便只能卖个四十文,甚至更少。”
说到这里,沈淮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兔子一窝通常有五六只,若是发现一窝,就能赚个两三百文,差不多够给学生买一刀纸了。”
谢知县觉得沈淮挺真实的,笑道,“怪不得你经常进山呢。”
说罢,偏头对旁边的侍卫道,“将我们从京城带来的沁烟纸,匀出来一份,送给沈秀才。”
沁烟纸是京城名纸。
此纸不仅工艺复杂,润墨性好,还能抗老化防虫蛀,并且纹理自然,深受文人追捧。
据说,在沁烟纸上作画,可经百年,纸色如新。
而且产量稀少,只流通于高门世家。
沈淮满脸欣喜,“多谢大人。”
旁边的教谕和教授们眼馋了,恨不得也开口问要几张。
这时,成绩排前五的学生来了。
看到顾舟也在其中,沈淮便知道教谕是按照去年岁考的排名叫人。
除了顾舟,其他三人都是甲班的,沈淮很熟悉。
“学生见过知县大人、教谕,见过诸位教授、直讲。”四人齐齐行礼。
“不必多礼,坐。”知县指着沈淮旁边的位置。
几人早就看到沈淮了,当场脑补了很多。
尤其是顾舟,心情十分复杂。
箭术比试,沈淮无疑成为县学的焦点,众多学子对他的箭术崇拜不已。
便是苏郁白,都被掩盖锋芒。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几人依次坐好,等待知县和教谕的问话。
“今日谢大人莅临县学,观看了精彩的箭术比试,便也想看看大家的学问。”李教谕开口,“你们都是县学的佼佼者,对接下来的交流,可有信心?”
顾舟看了沈淮一眼,率先出声,“教谕放心,学生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县学栽培。”
“好!”教谕叫了声好,视线扫过其他人,“你们呢?”
沈淮拱手,“学生定当尽力,不坠县学盛名。”
其余两人也跟着说,“学生有信心。”
教谕见状,视线投到旁边的知县,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知县扫了一眼坐下的五人,手中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掌心,许久才缓缓开口,“那本官便先问问你们,若将一坛美酒倾入江河,如何取回?”
沈淮下意识的看向谢知县。
谢知县也看着他,仅一眼,便将视线抽回。
教谕和教授们见知县问了同一个问题,不禁面面相觑。
而在座的五名学生,除了沈淮,其余四人皆神情各异。
顾舟起初觉得知县这个问题,简直无稽之谈,可是想想,堂堂知县不可能问这么没深度的问题。
其他人的想法,跟顾舟差不多。
他们绞尽脑汁,都觉得酒水倒入江中,不可能取得回来。
此时,他们陷入了常规思维之中,跳不出问题本身。
一盏茶功夫之后,知县指着顾舟道,“你先来。”
顾舟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是第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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