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蕤意眼角流下绝望的泪。
天凤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教王蕤意认些仙文。
看它那惬意不问世事的样子,王蕤意深感自己要老死在这虫子窝里。
她扪心自问前世造了什么孽呀,遇到这么个冤家。
她不是鸟,她看见虫子就心烦啊。
见王蕤意等得不耐烦,天凤又说好话哄她:
“我看老妖女给你的不全是邪门的东西嘛。
那把剑和匕首就挺好,削铁如泥,砍啥都不费事儿。”
“好个屁,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
“像湛卢这种名动天下的好剑一般都有点自己的脾气,不会乖乖听话。你教它认主了没?”
王蕤意摇摇头,怎么教?
冲着湛卢大喊三声“我是你主人”吗?
见王蕤意的无知傻样儿,天凤又开始嘚瑟卖弄:
“很简单的,你连这个都不懂?搞点你的血,在剑身上写点认主诀不就行了。”
说完它摇摇头,仿佛对王蕤意的愚蠢感到无奈。
天凤浑身上下都是戏,王蕤意已经习惯了。
她忽略它的嘚瑟,只关心: “认主诀怎么写?”
“这…我不知道凡间的怎么写,只会用仙文写。”
完了完了,该换王蕤意来鄙视它了。
天凤内心有点忐忑,觑着小眼看她。
王蕤意哪里猜得到天凤丰富的内心活动,无视它的小眼神,说:“那就写仙文的试试。”
天凤在她手掌心来回画了几次。
王蕤意记住后,她拿湛卢剑轻轻在指尖划个小口子,生怕划拉大了,毕竟她也怕疼。
用血写下仙文的认主诀后,湛卢剑发出铮铮啸声,剑身更加冷峻酷寒,给人以森森寒意。
它的剑意被成功唤醒,认主成功。
王蕤意夸天凤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什么叫有点本事?你就这样表扬神通广大的天凤神鸟?”
懒得理这只幼稚的鸟,王蕤意飞到半空学习御剑飞行。
认主后的湛卢剑活了过来,剑意灵锐,特别听使唤。
她第一次御剑飞行,内心还有点小雀跃。
可惜不敢飞太高,华英鸟和老饕在天坑上边守株待兔,一直没离开过。
经过十几天的反复练习,王蕤意终于能稳稳当当站上面,上下颠转一周都没问题,还能各种炫技,玩得不亦乐乎。
天凤说自己准备好了,可以离开黑渊。
王蕤意高兴得恨不能给这个祖宗磕头谢恩。
她真害怕自己在这虫子窝待久了会心里变态。
天凤站起来颤颤巍巍走两步。
王蕤意这才明白天凤确实受了很重的内伤,养了这么久才能勉强走两步,连飞行都做不到。
她小心翼翼把它揣在怀里,急速飞离黑渊。
奇特的是华英鸟和老饕不敢再上前来攻击她,甚至怕得抱头鼠窜。
唯一的解释是它们害怕天凤。
可天凤都弱成这样子,有什么好怕的?
在黑渊也是,明明那些虫子个头大得能一脚踩死天凤,还任它开膛破肚。
她看不懂其中的克制关系,问出自己的迷惑。
天凤嗤笑一声,洋洋自得地说:“我可是天凤,对未开灵智的精怪有天然的威压。
它们敢袭击我?不怕天谴就试试。”
知道它血统高贵、牛气哄哄,别一再强调了。
王蕤意就不该问,这只自大的鸟儿还能说什么好话。
天凤指挥她直往目之所及的最高峰飞去。
天凤一张嘴,王蕤意累成狗。
她和湛卢心意相通,拜托它全速前进,飞了一天一夜才抵达。
站在山顶,天凤开口第一句话是:“从这儿跳下去。”
王蕤意再一次怀疑天凤神智失常,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叫我从这儿跳下去,不如直接拿湛卢剑捅死我,我还死得快活些。”
山崖下罡风肆虐,万般气息涌动交杂,锋利如刀片。
直接跳下去,没被摔死前就已被罡风切割成千片万片。
天凤试图劝动她:
“这上面没什么好东西,你也看到了,全是些没开灵智的怪物。
好东西都藏在下边儿呢。”
王蕤意知道天凤不是只好鸟儿,也许一路走来都是为了利用她。
可现在着实过分了些,它竟要拿她的命去换山崖底下的好东西。
她不愿,她不从。
天凤一句话拿捏:“你还想不想取下镯子了?”
王蕤意委屈巴巴望着它,点点头。
“我告诉你,穷水就在下边儿。
你把镯子往那水里一泡,凡间什么样的脏东西鬼东西都得失灵。”
小鸟腿一翘起,天凤斜楞着眼瞟她,就看她从不从吧。
王弱小姑娘又问了:
“可小娘子这副柔弱身躯确实扛不住山下的罡风啊,跳下去会当场没命的。”
天凤大王陷入沉思,“确实是这个道理。”
它有些后悔找个凡人来跑腿,弱得区区罡风都对付不了。
可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她是唯一的选择,听话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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