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寒笙不声不响现身于王蕤意跟前,令他们大感意外。
王蕤意看见祂的第一眼有些迟钝,没反应过来当前的状况。
轩寒笙看向她死寂的双眼,又瞥见翁叡祺生龙活虎冲上来,心中顿时震怒。答案显而易见,祂已没必要再开口询问。
还以为她会老老实实待在昆仑,时间一长自然能释怀。没想到她胆子挺大,疯了之后什么都干得出来。
尽管心中再气,轩寒笙面上不显露分毫,语调冰凉:“王蕤意,你前段时间是否去过泑原?见没见过喜神?就是那个喜欢种瓜制茶的老仙。”
翁叡祺活生生摆在这儿已说明了一切,聪颖如斯的帝神根本无须她的回答。但轩寒笙还是不死心,想再给她一个机会。
翁叡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本能地护短,把王蕤意拦在身后,为她开脱:“王蕤意哪儿也没去,一直留在昆仑陪伴在我床前悉心照顾。我的师兄师姐都可以作证。”
轩寒笙不理会翁叡祺的说辞,冰冷的视线紧盯王蕤意,“我要你说。”
祂通身沉稳的威压吓得王蕤意喘不过气来。
她回过神来,望进轩寒笙的眼睛。
祂凉薄的双眼深邃如渊,看尽世间的真相与污浊。没有什么能瞒得过祂,祂心知肚明却来兴师问罪。
做贼心虚的王蕤意心慌气短,甚至耳畔能听见心脏的狂响。
她早已失了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不敢诘责轩寒笙擅闯民宅的粗鲁。
不见棺材不落泪,王蕤意负隅顽抗,磕磕巴巴狡辩:“我不认识什么喜神,没见过、没见过...”
说着说着她低下了羞愧的头颅,声音细如蚊鸣。
轩寒笙真是恨铁不成钢,她要撒谎也不扮得像一点,做贼心虚的模样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晃晃昭示坏事就是她做的。
“喜神出事的那一晚,有几位仙者目击你出现过泑原附近。当真没见过?”
轩寒笙明面上在盘问,实则通风报信。
可王蕤意此刻太过慌乱,根本没想通透这一层。
她躲闪着轩寒笙如炬的目光,小声回答:“没见过、没见过…”
轩寒笙看她怯懦退缩的模样也是被吓坏了,见她的第一眼就发现她状态不对,双眼失神,木然又憔悴,没了往日的嚣张与伶俐。
不想再吓唬她,轩寒笙叹了一口气,“把金身朿俐环给我。”
“啊?”王蕤意脸色刹那间煞白,脑袋一片空白。轩寒笙连她作案的凶器都知道,她大祸难逃,死定了。
轩寒笙不等她行动,直接上手把她脚踝上的素金环取下来。
天曹司危府的清源君已率领部下奔赴昆仑,就快赶到。轩寒笙不能让人发现祂在这里,没多少时间可以耽误。
收好金身朿俐环,轩寒笙又掏出一粒清心丸,粗鲁地喂进她嘴里,不容反抗。
清心丸好歹能让她镇静一二,别这么快在清源君面前露馅,免得什么都瞒不住。
王蕤意被轩寒笙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轩寒笙很不耐烦地叮嘱翁叡祺:“清源君就快带人来了,你们聪明点。”
祂来去都匆匆,没有过多的交待,霎时间从房里消失。
轩寒笙走后,房间里有片刻的静默。
事已至此,翁叡祺还有什么不明白,王蕤意为了救他闯下弥天大祸。他最了解她,真话谎话一眼就能甄别。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意儿…”
说不清懊恼或是无奈,翁叡祺心里更多的是愧疚,王蕤意为他付出的太多。
“你好傻…”他温柔抹去她眼边的泪。
原来不是神女的凰珠、西王母的宝物助他起死回生,从来只有这个小傻子的真心,是她的执拗、豁出一切的在所不惜才博来他活命的机会。
王蕤意害怕翁叡祺知晓一切会厌恶她的卑劣,极尽遮掩。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真相就是这么不堪。
她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厉害显耀的家世,浮沉的万千世界里她只能依靠小小的自己。
“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活着的感觉很好,翁叡祺真心实意感谢她。
“别哭了,度过眼下的难关再说。就快来人了,别哭了,乖,好不好?”
翁叡祺用丝帕擦去她眼周的泪渍,耐心安抚她的情绪。
王蕤意眼泪滴嗒,望着他想辩解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我...”
“不说那些,乖,咱先冷静下来。”
不知是清心丸起了作用,还是翁叡祺的安慰更有用,王蕤意撇下心中的烦杂,振作起来,脑子也活泛起来,想出应急之计。
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暴露翁叡祺痊愈的事实。她扶他躺好,封闭他的心脉伪造重病的假象。
等清源君率领部下破门而入,看见的是悲戚的女人不放弃希望,持续不断为床榻上的人输送仙灵。
双成师姐和一众同门匆匆赶到,为王蕤意说话:“清源君,我们都说过了,王蕤意从天宫回来后哪儿也没去,一直留在昆仑。你看,他们还是老样子。她哪儿有闲工夫去杀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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