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黑黢黢的,周时砚眯起眼盯着那里,然后慢慢迈动脚步朝着那个山洞走去。
山洞不大,手机电筒光照去,就能隐约看到,里面似乎蜷缩着一个人影。
小小的一团紧紧缩在那里,浑身都在颤抖,头发也湿透了紧贴在身上,看起来很狼狈,可怜极了。
“花小岱!”
他冲过去,果然看到么是浑身湿透的花小岱。
听到呼喊声,她缓缓抬头,努力压制住颤抖不止的身体,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已经发紫。
她的手臂和膝盖上有明显的擦伤,右脚跟肿得老高。
“周……周时砚?”
花小岱虚弱地看着他,声音颤抖:“你……谁让你来的,我不需要你可怜……”
“闭嘴!”
周时砚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声音严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能不能自己站起来走路了?”
“上来,我背你。”
他转过身,弯腰准备背她。
她倔强的推了下他的后背:“谁要你管了……嘶!啊——”
她这一推,牵动了脚上的伤,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周时砚眉头紧皱,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语气强硬:
“别闹,再乱动我可不管你了。”
花小岱咬着嘴唇,眼眶泛红,却不再挣扎。
周时砚抱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雨依旧很大,打在身上都有些疼。
他加快脚步,走出那片林子,将她抱上车。
车内开着暖气,可花小岱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周时砚脱下自己的干衬衫,披在她身上,又将车内温度调高。
一路上,花小岱喝了好几次水,然后靠着座椅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周时砚不时看向旁边,深邃眼里隐隐有些担忧。
雨太大了。
车子开出没多远,挡风玻璃外就实在看不清前方路线。
周时砚只能将车子找了个地方靠边停下。
密闭狭窄的车厢内,除了外面拍打的雨声和偶尔的雷声,两人都很安静。
没会儿,他转过头,看向她身上被树枝和藤蔓划伤的手臂和摔倒磕破的膝盖,伸手拿出车内备用的医药箱。
周时砚从里面取出碘伏和棉签,眉头紧锁地看向花小岱伤痕累累的手臂和膝盖。
“忍着点。”
他低沉的声音在雷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花小岱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在棉签触碰到伤口的瞬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肤,周时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疼......”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雨水。
“活该。”
周时砚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
他低头时,发梢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来,他也没有要擦一下的意思,而是很认真的帮她处理伤口。
车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花小岱突然发现他后腰上有一大片暗色痕迹。
她猛地睁大眼。
那不是雨水。
是血迹!
“你受伤了!”她惊呼,伸手就要去碰。
肯定是刚才背她走出树林时,不小心滑倒摔在地上的那一下,腰受力的那块肯定是被戳到了地上折断的灌木桩。
此时鲜血正顺着那个孔慢慢往外渗血,白衬衫早已经被浸染了一大片。
周时砚侧身避开,神色寡淡,仿佛身体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树枝划的,不碍事。”
“让我看看!”
花小岱执拗地去扯他的衬衫,却在扒开衬衫那个破洞,看到那处那个狰狞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
翻卷的皮肉一片血肉模糊。
医药箱被重重合上。
周时砚攥住她不安分的手腕:"先管好你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
他强硬地打断,却在她泛红的眼眶前顿了顿,声音渐渐放软:
“……等雨小点,我自己会去医院。”
伤口太靠后,他根本没法自己动手处理,只是简单的缠紧了一圈纱布,防止那股鲜血继续往外冒。
“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她有些担忧道。
“省省力气,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身体。”
说完,他顺手拿起一条毛毯将自己上身裹住。
看起来一副贞洁烈男的禁欲模样。
花小岱心里有些怨气,更何况她也没有哄人的耐心,扭头转过去,双手抱在怀里:
“疼死了可别赖我……”
周时砚眯上眼,一个字都不再搭理。
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越来越密。
花小岱裹紧周时砚的外套,闻到上面淡幽幽的香气。
她偷偷抬眼,看见周时砚正望着后视镜里漆黑的山路出神,喉结上下滚动。
“娅娅她...”他突然开口,又停住。
花小岱身体一僵。
“她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烟盒:"她总是很听话。"
雨水顺着车窗蜿蜒而下,像无数透明的小银蛇丝滑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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