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在日历上不过是薄薄的七页纸,可对南乔来说,却像是被无限拉长的皮筋,每一秒都绷得她心口发疼。
第七天的清晨,南乔比以往醒得更早。窗外飘起了细雪,她裹着被子坐在飘窗上,望着窗外如同撤着白盐般的天空,手指无意识地在起雾的玻璃上写着腾逸的名字。公寓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从桌上拿着手机不停的翻看着与腾逸的聊天记录,他的信息还是停留在一个星期前,后面是她每天不停发给他的信息。
她犹豫着编辑道:
"今天回来吗?"——太冷淡。
"我想你了..."——又太直白。
“金安市下雪了,你那边下雪了吗?”
"冰箱里还有你爱吃的..."——像在刻意回避什么。
屏幕上编辑的信息,编了又删、删了又编辑的信息再也没有发送的勇气。她几乎把手机盯出了洞,却始终没有等到腾逸的消息。南乔把脸埋进膝盖,长叹一口气。她对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自嘲道:"南乔,你真是没救了。"她看着倒影里的她像极了一个被突然抛弃的新妇,一副哀怨忧怜的模样。
她披着一件加绒睡袍,穿着毛拖鞋,走到厨房,打开咖啡机,习惯性的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咖啡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南乔端着马克杯在公寓里漫无目的地走动,打量着公寓里处处留着腾逸痕迹的角落。以前她特别享受一个人居住的自由时光,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因为他的不在,而每天变得魂不守舍。
上午南乔去学校里参加完最后一场期末考试,下午回到家开始神经质地打扫卫生。她把床单被套全部换掉,放在洗衣机里洗完,烘干。又把地板擦了一遍,把所有的物品都重新整理了一遍。当她把腾逸的拖鞋摆得整整齐齐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这简直像个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
夜幕降临时,南乔冲完凉换上艳红的长裙,外面披件羊绒大衣,蜷缩在沙发上看电影,却连片头都没看进去。"我一定是疯了。"她索性走到浴室,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喷了一点他送的香水,对着镜子笑得一脸期待。手指轻抚过锁骨处中已淡化的吻痕,那些曾经让她愤怒的霸道行径,如今回忆起来却让她嘴角不自觉上扬。
当时针指向十点时,她再也无法冷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抓起手机准备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可又觉得自己太过急切。拿着手机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正在此时,玄关处传来指纹锁开门的声音。
南乔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冲上耳膜,发出轰隆的声响。她几乎飞奔着冲向门口。一周的思念、委屈、不安在这一刻全部化作汹涌的浪潮,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门打开的瞬间她扑进那个熟悉的怀抱。腾逸被撞得后退了半步,手中的公文包和几个礼品袋掉在地上。
"小丫头?"他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双手却本能地环抱住她。
南乔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混合着冷空气和淡淡烟草味的气息。一周不见,这个怀抱比她记忆中更加温暖坚实。她能感觉到腾逸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和她的一样快。
"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一万零八十分钟。你好狠的心,电话不给我打,信息也不回,你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衣服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腾逸轻轻抬起她的脸,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南乔从未如此主动过,更别说表现出这样的依恋。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湿润的眼角,声音低沉而温柔:"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离不开我了?"
南乔这才注意到腾逸的头发和肩膀上都落着细小的雪花,外面的气温显然比公寓里低很多。她伸手拍掉那些雪花,指尖触到他冰凉的耳廓。
"你是从小区门口走路进来的吗?"她小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他大衣的纽扣。
腾逸点点头,弯腰捡起掉落的物品:"公司临时有个会议耽搁回程,由于天气原因,直升不能飞,如果开车的话,回到家得后半夜了,所以我是坐高铁回来的。"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在等我?也很想我?"
南乔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低下头,却无法否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腾逸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他单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这一周,我每天都在想你。"他低声说,声音里的炽热让南乔的心跳漏了半拍。
腾逸牵着南乔的手走向客厅,把几个精致的礼品袋放在茶几上。"给你带了礼物。"他边说边脱下大衣,露出里面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南乔注意到他的领带是她上次陪她一起买的那条,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这是什么?"南乔好奇地拿起一个天鹅绒盒子。
"打开看看。"腾逸在她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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