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看到有人来制止,年纪较小的面上还有些惶恐不安,年纪大点的那几个就一脸硬气,挺直了腰板跟虞芫对呛起来,“这是我们青龙帮的事,你哪位啊大姐!”
青龙帮……
虞芫人有点麻了。
她一瞬间重回初中,班里拉帮结派四处认高年级当哥做姐的记忆复苏了。
她不是不能理解人在成长过程中有多个阶段,脱离幼童身份渴望长大的青少年时期是很容易干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扩张人脉,建立自己的势力之类的……
但自己语言上吹吹牛逼也就算了,搞孤立,私下围堵,大冬天的给同学泼凉水就太过分了。
虞芫决定给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人。
连续十二堵冰墙从空中凝结,单个厚度不足两厘米,但十二堵放在一块就是厚厚的一块冰墙了。
虞芫一拳过去,冰墙碎裂,噼里啪啦地冰渣掉落声。
为首的几个喉头一紧,仿佛看到了自己脑袋被开瓢的景象。
“一群小屁孩不回家写作业在这里玩什么左青龙右白虎的!”
虞芫叉腰就骂。
“把欺负同学的事跟你们父母讲讲,看看爸妈是夸你们厉害还是拿鞭子抽你们!”
“还不回去写作业!”
遇到硬茬子了,她这力气真能一手一个把他们拎回家。
一群人哗啦就散了。
小姑娘冷得哆嗦,站在最里头捏着自己衣角,一双黑黝黝水亮亮的眼睛从遮挡面部的湿头发里悄悄地看着她。
虞芫没有走近,她看那小姑娘怯生生的,她只不过与她对视了一眼,她都胆小到要缩起来的样子。
她干脆跟她挥挥手,道了句“小姑娘早点回家,在外面要冻感冒了”,然后就走了。
虞芫抬腿离开,小姑娘慌忙地小跑两步,即将追上去的时候却又停住了。
小姑娘有些纠结,站在拐口处目送虞芫离开。
虞芫感受到了她的视线,但只当她是想道谢又不好意思,于是没有回头。
此时褚家宅内,因为追踪一直不顺利而又爆发了争吵。
褚阙将几次写着失败的报告甩到桌上,怒拍桌案与褚泽对视道:“已经快一天了,家主踪迹还是未定,你莫不是有二心?”
褚泽也正为追踪一事焦头烂额,家主失踪后,往常很好说话的城防高层态度忽然就暧昧了起来。
他刚跟城防那边打了通电话,希望他们能协助警局将峤城的几个交通要塞暂时封闭住,但他们的回应不够明确,只反复说些不会坐视不理之类的套话。
“我有二心?”
本就相当焦躁了的褚泽,在面对自家兄弟的怀疑后也彻底怒了,“既然如此,那你去说服李峰吧,你们前段日子不是还一起喝了酒吗,说不定他会给你几分面子。”
褚阙听到李峰的名字,怒骂了一声脏话,“他们李家都是贱骨头!”
他这话不只是骂李峰,还骂从李家认祖归宗回来的几个褚家子弟。
褚然前脚失踪,他们后脚就巴上了褚尚茵。
当年家主位就在褚然和褚尚茵两人之中选一位继承,不少人都站了褚尚茵的队,因为他不仅才学和异能都顶尖,年纪也比褚然更合适。
在褚然九岁以前,褚尚茵还只是褚然的表兄,他不止一次抱过褚然。
初春时候梨花绽放,小孩要嗅花香,他还会把人扛上肩头。
但权力就是这么伤人的东西。
九岁之后褚然和褚尚茵不再是表兄弟,而是住老宅两端,不常相见的敌手。
十年前大火时,褚然就查过褚尚茵。
他相当大方的打开了自家的门,让褚然带人进去,褚阙当时也在场,他还记得那场面的硝烟味有多浓烈。
褚然在火中伤了肺,那日是强撑着带人过去搜查的,因为大火从朱雀门烧到昌水池,半个峤城都快烧掉了,唯有褚尚茵的宅子安然无恙。
火星一点没往他的宅子里飘,这怎能不让人怀疑。
褚然站在最前面,数十名褚家护卫簇拥着他,而褚尚茵独自一人站在大门外,手抱着胸倚靠在门边,扬唇讥讽地与他们对峙。
“我这宅子建的时候,风水师就给我算过了,是藏风聚气的好位置,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今日是北风,我住在北,火没烧到我头上有什么不对。”
他盯着褚然笑道:“家主难道不认同运气一事吗?”
褚阙就站在褚然身侧,他看着褚然闭口不言,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要去查就去查,我随你翻,你真翻出来也好,假翻出来也好,我一概不否认。”
褚尚茵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轻蔑地瞥了褚然一眼,道:“请吧。”
在褚阙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和挑衅。
他气得都要挎刀进去了,但家主只是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而后就带人走了。
此后数年,褚然几乎不再与褚尚茵私下见面,原先还偶有交谈的两人,在大火之后彻底形同路人。
所以现在巴结着褚尚茵的那一波人,基本上就是背叛了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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