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说真的,你跟燕监察谈上没有?”
虞芫被战友逗得有些羞恼,回道:“没谈,你们就爱八卦我的事,我哪有谈。”
“这我可得自证清白了,我们是平等的八卦每一位有绯闻的朋友,你和燕监察的事只不过恰好是最近的热点……你脖子上挂的什么?”
虞芫几乎不佩戴饰品,乍一看她脖子上闪闪发光的链条,战友颇为新奇。
虞芫把项链从衣领里抽出来给她看。
“不错嘛,好漂亮的链子,哪买的?”
“……别人送的。”
战友意味深长看她道:“燕监察送的吧?”
虞芫把项链塞回衣领里去,没有否认。
“还说没谈,都互送礼物了,哟哟哟小虞妹妹,不好意思承认喜欢燕监察,但天天戴着人家的礼物。”
“我哪有天天戴,偶尔才戴。”
“还不好意思承认,戴项链算什么,这要是我,天天牵着男朋友的手招摇过市呢。”
两人调笑一番后各自干活。
等到搜寻队结束任务回军部后,燕归时才从外面回来。
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求佣人给宅子做大扫除,他是最讨厌外人进出他家门的了。
忍着洁癖看那些人在他家翻箱倒柜很恶心,要装出笑脸与他们交谈更恶心,所以每年搜寻队来访,他都不会在宅内。
这次名单里有虞芫,他更是不想见。
她行事乖张,当着面流氓一样的向他吹口哨也不是没可能。
每次与她碰面都是难堪,而且是唯独他难堪。
他绝不会再跟她有交集。
一回想起虞芫的名字,他满身早已消散的齿印又开始些微的痒起来,他浑身都不舒服,恨不得马上就去浴室刷干净他身上皮肉。
佣人们知道他的习惯,率先把浴室清理出来了。
虞芫今天进出过他宅子的事情让他很憋闷,燕归时在浴室里几乎把自己抓伤,皮肤上一道道的红痕,再洗下去就真会出血了,他才肯穿衣服出来。
他到书房,照例看看那些搜寻队的人都翻了他哪些东西,不重要的就全部换掉。
监控画面一出来,他就看到了虞芫。
她在人堆里也非常好认,没挎刀,懒散地提着火枪,进门的时候没有一点拘谨,抬腿就往大厅深处走,好像这是她的房子一样。
燕归时咬牙切齿。
她还是如往常一样无所顾忌,令人生厌。
他没和她碰面是对的。
监控进度一点点推进,燕归时记下虞芫碰过的所有东西,他全部打算扔掉。
等看到她长久地站在他客厅里看那块装饰板时,他想着要把这块石板子也换了,尽管他对它还算喜欢。
然后他就听到了虞芫说他和燕去晚审美相似。
吃了苍蝇一样的膈应感瞬间就冒出来了。
他决定马上把这块板子换了。
虞芫跟人聊起来,说的都是燕去晚的事情,在他房子里提起燕去晚本身就是对他的冒犯,更何况还是这种他们卿卿我我的话题。
燕归时目光发寒,盯着屏幕看看她们还要聊多少恶心的事情。
而后他便看到虞芫从衣领里拿出来一条项链。
……印象中她没有佩戴过饰品。
“好漂亮的链子……”
燕归时把屏幕放大,看她放在掌心里的坠子。
普通。
漂亮在哪?
“燕监察送的吧……”
燕归时无声呵笑了一下,这种庸俗的东西确实符合燕去晚的品味。
她居然表现得还算喜欢,她比燕去晚品味更差。
……
戴他送的项链,默认对他的喜欢?
燕归时觉得相当讽刺,尤其屏幕里的虞芫还带着笑容,这种滑稽的感觉就更浓了。
她怎么好意思做出这一副跟燕去晚情投意合的样子。
她破坏燕去晚计划救下他的时候呢,她瞒着燕去晚跟他厮混的时候呢,她要求他帮她拖住燕去晚的时候呢?
这些都是假的了?
她怎么会在队友的笑问下低头默认……
她怎么有脸做出这种反应?
监控里两人的笑声让燕归时反胃,他直接将画面关掉了,而后走出书房,要求把客厅所有的物品,包括那块需要凿墙才能拆下来的大理石板一块换掉。
佣人们习惯于他的任何指令,没有人提出疑问,都闷声干活去了。
燕归时晚上睡不着了。
准确点来说他醒着的时候也很受困扰。
监控里虞芫的话语和表情总在他眼前浮现,她把那个项链从贴近胸膛的地方拿出来,珍惜地让人看,然后收回去。
这一整个过程都让他极度不适。
他好像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但他没办法宣之于口,只能让她披着虚假的皮在众人中游走。
他看她惺惺作态,看她将所有人骗得团团转。
这种不适让他对虞芫虚情假意的厌恶要大于他对燕去晚的嘲笑。
虞芫根本就不爱!
她贪图肉欲,自私自利,又善于诡辩。
她只是要营造出一个专情的假象,就像那些爱在灯红酒绿场所里厮混的男女一样,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对外情深不寿,实际上只图好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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