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去晚的痛苦让他想起来最初他跟这个女人纠缠的原因,他要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击败了那个跟他抢东西的,他厌恶的弟弟。
幼年时他是燕家唯一的子孙,他从小就知道家里拥有的一切将来都会给他。
婶母忽然大起了肚子,长辈们问他喜欢弟弟还是妹妹,跟他逗乐,让他摸一摸那个圆滚的怪异的小包。
它长在婶母的肚子里,婶母瘦弱的四肢变得浮肿,它特别怪,特别丑。
像只青蛙。
婶母被欢声笑语包围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它还没有出生,但家里已经在给它起名字了,女孩要叫什么,男孩要叫什么,连他父母都参与进讨论里。
燕归时很不高兴,它那么丑,还没生下来就已经夺走了他的东西。
长辈们围绕在婶母身边,笑着问他期待有个玩伴吗?
不。
到现在了,他的回答还是不。
燕归时看着虞芫,有股说不出的兴奋。
他夺回了那些被分割走的,属于他的东西。
他无法从虞芫的态度里得到肯定,但燕去晚的悲痛是种信号,他臆想过的柔情、爱意、诱哄,原来全都不需要。
她只是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跟他约在一个地方见面,就已经是分心,已经是爱了。
“你不关心我一下吗?”
燕归时笑着,说出贱兮兮的话。
他被揍得不轻,颧骨上青一块紫一块,眼角也有挫伤,但因为生得漂亮,这些伤痕反而是种点缀。
……如果不是他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虞芫说不定真会可怜他一下。
但现在她只想让他滚蛋。
他走近得几乎超过社交距离,虞芫脸色冷得像冰一样,她用刀鞘抵住他胸口,不允许他再靠近,咬牙道:“滚开。”
燕归时笑容愈发灿烂。
他抬手握住她刀鞘,笑道:“不敢和我说话了,你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
虞芫这下知道她平时嬉皮笑脸在讨厌她的人眼里看起来有多欠扁了,他故意的,就是要把受过的气还回来。
她张口打算骂他,却感觉有人在看她。
虞芫一回头,就看到燕去晚打开了书房的门,站在敞开的部分看着她和燕归时。
虞芫叫骂道:统统!
统统表示无辜:好对象站在那里不超过五秒,宿主怪统统也没有用,宿主如果收到通知而慌忙拉开与燕归时的距离,只会增添燕去晚的怀疑。
现在就是瓜田李下了。
她做什么在燕去晚眼里都不对劲。
他跟在车里看到她和燕归时坐一块的表情一样,这再不哄,她得请两周的假了。
虞芫把刀鞘从燕归时手里抽回来,用眼神警告了他一遍,而后向燕去晚走过去,站到了他身边。
燕归时无所谓地笑了下,转身走人。
瞧瞧爱情会使人变成多么愚蠢的样子。
他那个堂弟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可他眼眶那么红,不知道私底下跟虞芫哭了多久,以祈求她的爱呢。
虞芫没有说话,只牵住了燕去晚的手。
他微微回握,跟她牵着手走出了老宅。
在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往她身上挨,很明显情绪复发了,于是她干脆把人揽到怀里,让他像个小树獭一样依靠着她。
“受罚了吗?”
他们这么久以来的肌肤之亲都没有今天多,除了走路,他几乎每一刻都挨靠在她怀里。
“挨骂了。”
他平静地回答了她。
但就他们在书房里待着的时长来看,他应该不只是被骂了这么简单。
他身上有很淡的血腥味。
虞芫从他后背缓慢地摸下去,隔着衣物她没有摸出什么,但在她碰到后腰的时候,他稍微抖了一下。
虞芫收手了,问他道:“还有别的处罚吗?”
燕去晚沉默了半晌,答道:“被外派去暮城做考察了。”
“考察什么?”
“远距离城市之间的合作要考量的因素有很多。”
简单来说就是被贬了。
虞芫叹了口气,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燕去晚又不说话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有点耗空了精力的意思。
虞芫也不再追问他了,两个人一直安静到回到宅内。
自从上次她在燕去晚房间睡过一晚之后,他宅子里的一群助攻都默认了她不用再使用客房。
回到房间虞芫就开始扒他衣服。
燕去晚一开始还躲,被她揪住摁在被窝里,威胁不给看就趁他睡着了扒他之后就老实了,乖乖把后背露了出来。
算不上血肉模糊,燕鸣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被抽得红肿破皮的条条道道遍布他后背,大概是后腰的位置肉多些,那里被抽得是最多的,基本上找不到一块好皮。
他皮肤冷白,因此血痕就显得格外骇人。
虞芫说不出什么,问他疼不疼之类的纯属是废话,他和燕归时同在书房里,那他就是在燕归时注视下挨的打。
两兄弟斗得恨不得对方死,他被燕鸣要求跪在地上挨鞭子,被鞭打的除了后背还有自尊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