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厂的 TNT 生产区,机器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弥漫在空气中。
利民集团浏阳籍火药工程师李墨炎和黄承彦正俯身对着一堆原料和生产设备,神情专注,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墨炎操着一口带着浓重浏阳口音的普通话,边比划边急切地说:“黄工,我们老家烟花厂有一种简易提纯手法,我琢磨着能用到这儿。你看,这 TNT 原料的提纯,以往工序复杂得很,咱新招来的鞑靼员工大多只有小学文化,操作起来困难重重。用我这法子,先把原料按比例混合,再控制好温度,分阶段过滤,能简化不少流程嘞。”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量杯,在空中比划着原料混合的动作。
黄承彦眼睛一亮,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眉头微微皱起又缓缓松开,说道:“李工,你这想法有意思,不过温度和比例的控制得精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咱先做个小实验看看。”
两人立刻忙活起来,一会儿调整设备参数,一会儿盯着温度计上的水银柱,额头的汗珠滚落,滴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
经过多次尝试,效果显着,原本复杂的生产环节变得简单易懂,新员工们围在一旁,看着简化后的流程,纷纷点头,眼中满是钦佩,TNT 原料的库存渐渐充盈起来。
位于旧港区吉尔码头一号仓库的弹药厂正式开工,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打破了码头长久以来的沉寂。海鸥被惊得四处乱飞,在天空中发出阵阵鸣叫。
亚当?卡德罗夫得知弹药厂有了炸药库存,风风火火地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一见到齐木长,便满脸堆笑,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齐老板,我那边工程到了关键阶段,急需炸药爆破,你这儿能不能先借我一批?”
他身形高大,刺青纹身的手臂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大胡子随着说话的动作抖动着。
望着面前这个略显莽撞的刺青大胡子青年,齐木长心中一动,这或许是给弹药厂打广告的好机会,但又担心自家炸药质量在大规模工程爆破中出问题,一时犹豫不决,眉头紧锁,嘴唇微微抿起。
就在这时,黄承彦和李墨炎匆匆赶来,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
李墨炎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着说:“齐主任,听说卡德罗夫先生工程上有爆破难题,我用传统烟花延时引信原理,设计了一套分段爆破方案,能解决港口复杂地形的爆破问题。”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图纸,展开在齐木长面前。
齐木长又惊又喜,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忙让李墨炎详细说明。李墨炎边指着图纸,边唾沫横飞地讲解,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在指挥一场看不见的爆破。
听完方案,亚当?卡德罗夫连连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当即拍板:“行,就用你们的炸药和方案,后续我们共和国的弹药,也从你们这儿订了!”
他替自己的父亲拍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大手一挥,仿佛已经看到工程顺利爆破的场景。
几天之后,爆破现场,海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工人们的安全帽被吹得摇摇欲坠,他们只能用手死死按住。
旧港区吉尔码头那座废弃栈桥孤独地横亘在海面上,像一条僵死的巨龙。
这座栈桥建于数十年前,采用了当时极为独特的拱形结构,桥墩深入海底,钢筋混凝土浇筑得异常厚实,其内部还掺杂着特殊的合金材料,使得一般的爆破手法对它难以造成实质性损坏。
海浪不断拍打着栈桥的底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栈桥在发出最后的嘶吼。
栈桥周围,海水不断拍打着堤岸,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爆破做着前奏。浪花飞溅,打湿了周围工人的裤脚。
李墨炎戴着安全帽,手持图纸,在栈桥上忙碌地穿梭,指挥着工人安置炸药。他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不堪,额头上满是汗珠,海风一吹,汗珠瞬间被吹干,留下一道道盐渍。
“把这组炸药放在桥墩与栈桥主体的连接处,注意角度,一定要精准!”
他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呼啸的海风中被扯得支离破碎,工人们只能努力分辨他的口型,按照他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炸药放置到位,每一包炸药都像是一颗即将点燃的火种,承载着整个爆破计划的希望。
黄承彦站在一旁,神情专注地看着一切,手中拿着对讲机,与远处的控制台保持着密切联系。
他的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衣角不断翻飞。“各小组注意,检查炸药连接线路,确保万无一失。”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在嘈杂的现场格外清晰,通过对讲机传遍整个工地。
一切准备就绪,李墨炎深吸一口气,拿起对讲机说道:“指挥中心,准备起爆。”
随着倒计时结束,第一组炸药率先引爆,“轰” 的一声巨响,栈桥底部腾起一团浓烈的黑烟,巨大的冲击力将周围的海水掀起数米高的巨浪,海水如暴雨般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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