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着鱼肚白时,文昭已经站在操场中央。夜露未散的跑道上,草尖还垂着晶莹的水珠,远处的篮球架在晨雾中影影绰绰,只有他的迷彩服在灰蓝色的天幕下格外鲜明。
他单膝跪地,用绷带将护膝缠了又缠,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昨夜的梦境仍在脑海中盘旋,程老师的话仿佛化作了体内奔涌的热血。起身时,他故意加重受伤右腿的力道,疼痛和痛苦的回忆反而让神志更加清醒。“即使人生都大写着失败,但也不妨碍他继续向前。
晨跑开始,文昭的步伐带着独特的韵律。每一次落脚,都像是要将地面砸出深坑;每一次摆臂,都裹挟着破风的锐响。汗水顺着下颌线甩出长长的弧线,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当其他同学还在揉着惺忪睡眼,他已经完成了两组折返跑,胸前的汗水浸透迷彩,勾勒出紧实的肌肉轮廓。
器械训练时,文昭的身影更显凌厉。他倒挂在单杠上,双腿绷直如标枪,腹部发力卷起整个身体,脖颈暴起青筋。晨光穿透他悬在空中的剪影,将汗水蒸发的雾气染成金色。落地的瞬间,他顺势翻滚起身,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却只是闷哼一声,立即又投入下一组训练。
太阳渐渐攀上中天,操场上蒸腾起灼人的热浪。文昭的迷彩服早已结出盐霜,发梢滴下的汗水落在睫毛上,他却浑然不觉。当他以标准的战术姿势在碎石地上匍匐前进时,手掌被尖锐的石子划破,殷红的血珠渗进沙土,在地面拖出蜿蜒的痕迹。可他的眼神始终坚定如鹰,每一次挪动都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远处观望的同学渐渐安静下来,不再有窃窃私语。文昭的身影在烈日下不断重复着高强度动作,每一个转身、每一次冲刺,都像是在与无形的对手厮杀。当正午的阳光将他的影子压得最短时,他终于停下动作,双手撑膝大口喘息。汗水混着血渍顺着小臂滑落,在地面晕开深色的印记,而他抬起头,目光望向更远的天际,仿佛那里藏着程老师所说的、用知识与力量铸就的真正的"道理"。
文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机械地重复着战术翻滚动作。碎石刮擦声混着蝉鸣,在耳蜗里拧成尖锐的嗡鸣。突然,眼前的跑道泛起诡异的波纹,迷彩服上的盐霜幻化成霜雪,训练场的水泥地裂出猩红的纹路。
他踉跄着扶住单杠,喉间泛起铁锈味。记忆像潮水冲破闸门——那个飘雪的冬夜,父亲将他推进地窖时染血的手掌,母亲被拽倒在地时发间散落的银簪,还有歹徒踹开木门的怒吼。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滑进眼睛,咸腥刺痛,他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鼻血。
"起来!"记忆里程老师的声音与现实教官的呵斥重叠。文昭猛地挺直腰板,膝盖重重磕在地上,伤口迸裂的剧痛反而让他清醒。眼前的世界开始重组:晨雾变回了蒸腾的暑气,枯枝上的雪片化作飘落的梧桐叶,而父母倒下的身影,渐渐叠成了他自己在沙地上拖出的血痕。
他嘶吼着跃起,在单杠上连续做了二十个引体向上。汗水混着血水砸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沙粒。当视线终于彻底清晰时,正午的阳光正穿透指缝,在掌心烙下滚烫的光斑。远处传来同学们惊叹的抽气声,而文昭盯着自己满是伤口的手掌,恍惚间看见父亲教他握拳击打沙袋的画面。原来有些疼痛早已刻进骨血,成为比任何秘药都强劲的燃料。
夕阳把跑道熔成一片滚烫的赤金,文昭却像不知疲倦的机械,背着二十公斤负重袋在单杠上做着倒挂卷腹。体能教练攥着秒表的手微微发抖——这已经是他今天完成的第七组极限训练,汗水砸在地面的声音,竟比操场广播的军歌还要密集。
"停!立刻停止!"教练背后冷汗直流冲上前按住单杠,"你心率快飙到183了!"文昭倒挂着望向教练,额发垂落间,眼神亮得惊人:"我还能再做五组。"教官颤巍巍的走过来拍了拍教练肩膀,压低声音说:"这小子的耐力和爆发力,比普通学生强五倍不止。"教官们把他拉下单杠。这其实已经接近苍云武馆那时候的恶意苦训了,但是现在的文昭已经可以咬牙坚持,且加上豪医生的秘方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太大伤害。
深夜的校园万籁俱寂,文昭却悄悄翻过铁丝网。城郊废弃的旧工厂里,他将麻绳系在生锈的管道上,做起悬吊训练。月光从残破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他绷紧的腹肌上投下交错的阴影,汗水顺着悬空的脊背滴落在布满铁锈的地面,绽开细小的水花。每次外面下雨打雷不会让他更有干劲,因为他总能想到父母被霍邱派人轻松活活打死,自己却干看着的样子。
当他用康河老师傅教的战术姿势在碎砖地上匍匐前进时,膝盖旧伤再次渗出血珠,在粗糙的地面拖出暗红的轨迹。远处传来野狗的低吠,他却专注地数着每一次呼吸,没有教官的监督,没有同学的议论,只有黑暗中不断挑战极限的自己,没有什么金手指系统的脱胎换骨,没有什么超强天赋的一日千里,那就比别人加倍努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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