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五的拳头缓缓捏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齐夏……”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无奈，“我都这样诚恳了，你都不肯赏我脸？”

齐夏看着他，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

“钱五，你这个人的确很好。”

“但是——”

他微微停顿，语气里透着一丝近乎残酷的坦然。

“和我合作的人，基本上……没有一个好下场。”

钱五忽然笑了，笑声在空荡的监狱里回荡，带着几分苍凉。

“哈哈哈哈……齐夏啊齐夏。”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骤然锐利。

“我找了你十年啊。”

齐夏若有所思，轻声道：“是吗？”

他的目光微微放空，像是在回忆什么。

“三年前，我还可以稀疏见到你……”

“但从七年前开始，你就跟完全消失了一样。”

“再过了一阵子，你们全部消失了。”

“我一度以为……你们成为了终焉之地的一部分。”

此刻的钱五，状态和陈俊南出奇地相似。

他们都想见到齐夏。

可正如陈俊南所说——**他和钱五，已经七年没有真正见过齐夏了。

只有最近的这两个轮回，他们才重新“遇见”了他。

齐夏淡淡地问： “为什么会是我呢？”

“这个终焉之地有上万人，就算减少了很多……”

“可是为什么，非要是我呢？”

钱五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坚定。

“因为——”

“只有你，可以正面对抗过天龙。”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某种誓言。

“就算你失去了所有记忆……”

“可是我知道，你能出去。”

“十年前，你可以让一万人站在天龙的面前。”

“十年后——”

“你依然可以。”

齐夏背对着钱五，声音低沉而沙哑：“十年前……十年后吗？”

他缓缓抬头，看向监狱斑驳的天花板，仿佛那里刻着某种无人能读的古老痕迹。

“钱五，可是我输了。”

“我不止输在了十年前……还有十年后。”

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隐约能看到一道陈旧的伤痕，像是被某种利爪撕裂的痕迹。

“虽然没有记忆……可是我知道。”

“以前的我，一直都在找不同的方法打败天龙，逃离这里。”

“可是……我真的没有把握。”

钱五猛地一怔。

没有把握？

齐夏怎么会知道以前自己尝试过什么方法？

“等等。”**钱五的声音突然紧绷，“我可没说过你用了什么方法……你怎么知道的？”

齐夏摇摇头，眼神深邃如渊。

“我不知道。”

“但我可以用这个……当做和你谈判的筹码。”

钱五死死盯着他：“是什么？”

齐夏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乔家劲、郑应雄、李尚武、猫队的成员……最后，落在钱五脸上。

然后，他说出了一件让所有人瞬间凝固的事情——

“我做了七年的生肖。”

——全场死寂。

空气仿佛被抽干，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钱五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微颤抖：“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几乎变形：“你做了七年的生肖？这……这怎么可能？！”

齐夏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从‘人羊’开始……慢慢的往上面爬。”

“来到了‘地羊’。”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在我要晋升‘天羊’的时候……”

“被天龙摆了一道。”

“被打回了原形。”

“也洗掉了我所有的记忆……重新成为了‘参与者’。”

——轰！

这个信息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的脑海中。

钱五的声音有些发颤：“你……还记得吗？”

齐夏摇了摇头，眼神晦暗不明： “不，我记不得了。”

“我只是从蛛丝马迹里推断出来的。”

“但现在看来……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的假设是假的。”

这时，乔家劲走到齐夏身旁，压低声音：

“骗人仔，你真的是那个虎头仔找的羊？”

齐夏点头： “是的。”

乔家劲皱眉：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齐夏的目光沉静如水： “因为我不知道他的立场。”

“他知道我是那只羊……会怎样？”

“他是生肖，会帮助我这个参与者吗？”

“亦或者……是让我重新成为羊？”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我都不期待。”

“所以，我没有和他挑明。”

乔家劲沉默片刻，最终点头： “好吧，骗人仔。”

钱五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缓缓攥紧拳头： “我明白了……就算成为生肖，也无法出去。”

“我原以为，成为生肖是我们的退路……”

“现在看来，依然是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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