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平时不苟言笑,可是一听掌珠这话调侃的有点嗦火了,少不得挤出笑解释道:“主子,今年宫中都是一水的赤红和银灰,另外还有两种,一个九重紫一个杏花黄。奴婢寻思着您对其余几色都看不上,可这赤红却是因为贵嫔娘娘生辰将近,加上年底了总是诸多节庆,不如先将就用个把月,奴婢再另外着人画了样子来给您过目定夺。”
掌珠有些头疼的别开脸,没办法,宫里的娘娘们都是一群上了年纪的妇人。皇帝又不选秀,看丁贵嫔的宫中布置就知道,堂堂六宫之主,住的地方跟人家清修的禅房也差不多了。她为尊者尚且如此做派,其余的人哪个敢在她跟前花枝招展烟行媚视?
两代人之间的眼光和口味都相去甚远,她作为后辈只能忍着,实在受不了了就在心里翻白眼。
可是青鸾却想出一个拯救她眼睛的法子来,她吩咐侍女取出之前宫里分派来的绢花,一朵朵的全部用苏合香熏染了,然后再把这些绢花按照一定的图纹别在了门帘上。如此,人来人往时,不但香风缭绕,而且老气横秋的门帘上也跃然生姿,别有意趣。
掌珠看着欢喜,又吩咐她如法炮制一番,连着另外几样值钱不显眼的东西,送去宫里给阮修容。
不得不说人的眼界和行为都是锻炼出来的,对于掌珠这两日的忽然一改常态,金萱和迦南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掌珠却自己先检讨了起来:“青鸾,那天我心里不高兴,是觉得你不该总撮合我跟萧绎。可是跟谢姐姐一比较,我又觉得他跟他母亲都不算坏人。所以,往前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我也不怕你们见笑,其实以前祖母也这么劝我来着,可是我一个字都听不进。这一回是自己想清楚了,觉得不能总把他们当恶人。毕竟,阮修容也就是坏在一张嘴上面,她家世不如我,可我作为小辈不能先在心里瞧不上人家。”
青鸾心下甚慰,觉得自己这一次冒险谏言,简直功在千秋。
隔天上午雨势暂停,她就去南苑找韦明庭,将那十余幅画好的启蒙画交给他。没曾想韦明庭这边也正烦扰的紧,青鸾在客堂里坐着喝茶,隐约听见有争吵声从后厨传来。她看时辰这时候也不是烧早饭也不是做中饭的,自己之所以选这个点来,就是怕一会儿又要被韦胖子留着吃中饭,要说他做的饭菜,那味道可真是一言难尽的很。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消停,刚要招手找个人人来问一下什么情况呢,左林先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进门就跟她作揖赔罪:“对不住您,我家大人这会儿有点要紧的事情,要不您把画留下来,改日大人再跟您当面——“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后厨那边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锅碗瓢盆咣当哐啷的声音,再就是一个大嗓门的女子叫骂着,夹杂着韦胖子气急败坏的对峙声。
青鸾心里一咯噔,拔腿就要往外走。左林连忙一手拽住她,然后才告罪:“大人您这会儿千万别过去,那啥——晋安王府的那位女大人也来了,一早磨到现在,非要让我家大人给她做顿早饭。“
青鸾:“……所以刚才那声音,是后厨着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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