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注重细节,而且要真真正正做到公开、公平、公正,所以这次分享战利品的过程很有仪式感。之后,牛大仓代表牛头村提出了请求,恳请宋家庄的人晚走一天,这样牛头村的人就可以多恢复一天,两个村子再一起走。
宋喜雨觉得这样也好。正好还有四匹马要杀,如果带在路上,天气炎热,肉不新鲜了,可能会影响村民的健康。
那就来一顿马肉包子大餐吧!
暖阳倾洒,给宁静的小村披上一层金色薄纱。两个村子的人,齐聚在比较宽敞的山脚下,共享逃荒路上这份质朴而温暖的美味。
曹猎户带着十几个男人,早就把马宰杀完毕,一盆盆马肉,呈现出美丽的红色。宋喜雨知道,这是因为马肉中的铁元素很多,一旦与空气接触,会发生氧化反应。村民们可不懂这些道理,他们只觉得看着这一盆盆马肉分外诱人,真是让人馋涎欲滴。
护卫队挨家挨户找来几张大木桌,毫不费力地扛了过来,按照大伯母的指挥,把大木桌一字排开。
几个干净利落的姑娘媳妇,在桌上摆上案板,把鲜嫩的马肉剁成细腻的肉馅。懂事的孩子们在山上找回来长得揪揪巴巴的野葱头,姑娘媳妇把野葱切碎,一股独有的香气在鼻尖弥漫。
宋喜雨悄悄拿了酱油、蚝油、豆油、香油、十三香出来,由娘上手,调好包子馅。这味道太哇塞了,挠一下上了头,把好多人的口水都勾搭出来了。
阳光下的石头上,有序地摆着一排大盆,里面是已经发酵好的面团,白胖松软,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变身美食的期待。
村长媳妇站在桌旁,挽起袖子,干劲十足。她熟练地揪下一个个大小均匀的面团剂子,手法娴熟得如同行云流水。
一旁的桃子几人接过剂子,用擀面杖快速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圆面皮,动作之快,让人目不暇接。面皮在她们手中飞转,不一会儿,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十几个年轻的媳妇们则围在另一张桌子旁,专注地包着包子。她们拿起一张面皮,放在手心,挖一勺肉馅放在面皮中央,手指轻轻一捏,一个褶子就出来了。接着,手指灵活地舞动,褶子一圈圈围绕着肉馅,很快,一个圆滚滚胖乎乎、肥头大耳的包子便诞生了。她们一边包,一边互相打趣:“哟,草果,你这包子包得可真俊,这手好活计难怪你相公这么稀罕你!”翠儿脸颊绯红,笑着回应:“枣儿姐,你可别打趣我了,我这个都把馅挤出来了!”欢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孩子们也没闲着,一会儿在大人身边嬉笑玩耍,一会儿和小伙伴互相追逐。完全没有了逃荒赶路的悲苦,又恢复了活泼可爱的天性。
两个村的老人们已经坐在一起,开始了唠家常的环节。看着晚辈们忙碌,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爷吧嗒着旱烟,慢悠悠地说:“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这一起包包子,人多吃啥都香!你说咱家雨宝,这脑子像谁了,就是不白给,一顿包子就让两个村的人不分你我同舟共济!”奶嗔怪地看了爷一眼:“这还用说,分明是像了我!”
不一会儿,蒸笼被抬上了炉灶,熊熊的灶火舔着锅底,水汽渐渐升腾起来,整个山脚都弥漫着浓郁的面香与肉香。当蒸笼揭开的那一刻,热气裹挟着香气扑面而来,白白胖胖的包子展现在众人眼前。
宋喜雨还悄悄在一口井里释放了湖水,又故作惊喜,再次扮演了福星的角色。眼下,清澈的湖水已经变成两大锅的骨头汤。老丁大声喊着:“这一顿的包子和汤都不限量,只要不怕把肚子撑破,吃多少都行!”这一番话,又激起一片笑声。村民们一个个手里抓着包子,再来一碗热汤,吃得畅快无比。
宋喜雨就是利用这个时间,一个人进了杜爷的房间。她小心地敲击着地面,侧耳倾听,终于发现了有块地方的声音异常。再仔细一摸,有一个略略的凸起,用手一按,出现一个洞口,只容一人通过的样子。
她往里面扔了几次石子,都没有情况发生。遂大着胆子,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不小的山洞,好像是天然形成的,想必是建房子的时候,巧妙地把山洞的入口隐匿于房中。山洞比较逼仄,因为四周都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箱子,一摞到顶。宋喜雨随便打开一个,天,全是亮瞎人眼的金银,再打开一个,还是金银;再打开一个,涛声依旧,还是金银。看来这个杜爷,所言非虚。
在山洞的东侧,是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香炉,看香灰的厚度,应该经常有人在此烧香祭拜。
香案上方,挂着一幅美人图。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穿了件绯色的长裙,欢快地奔跑在梅林之中。少女的墨发,轻盈地飘起,连同翩飞的裙袂,宛如天上的仙子。宋喜雨一时间,都看痴了。
时间有限,不允许她细细品味,宋喜雨小手一挥,把山洞中的一切,悉数收入空间。
宋家庄和牛头村的人,吃了一顿幸福的午饭,一顿团结的午饭,一顿共话未来的午饭之后,宋喜雨提醒大家,过了松树镇,就是好长一段山路。大家一定要有一双结实的鞋子。光脚可以走官道,难道还光脚上山吗?
宋喜雨让娘拿出许多的碎布头分给大家,这可是马员外布庄的添头。妇女们心花怒放,如获至宝,立即行动起来。
做布鞋是来不及了,但是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完全可以用布头给草鞋缝一个耐磨抗造的鞋底。
村里的宋老七,平日里看起来木讷,没想到却有一双巧手,他和川子正带着一群人编草鞋。他那双粗糙干裂的双手熟练地摆弄着稻草,将其分成几股,相互交织、缠绕,动作虽慢却极为稳当。每打一个结,都抿紧嘴角,暗暗使着力气。
流水线的下一道工序,就交给了女人们。大家把布头缝在草鞋底上,飞针走线,针脚密集,鞋底的正面和反面都要缝上。
二姑做好一双,赶紧喊来黄承栋试试。小家伙高兴万分,对姨说这鞋子太舒服了,一点儿也不扎脚。
这极大地激发了女人们的积极性,有一个算一个,都将鞋子搁在腿上,仔细地缝起来。针在鞋底来回穿梭,她们的神情认真又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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