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夜色深沉。
柳江月跪坐在琉璃寝殿外的小榻上,手指轻轻揉着酸痛的肩膀。
这几日来,她以“青竹”的身份小心侍奉琉璃,从洗漱梳妆到熬制药膳,事事亲力亲为,不放过任何拉近关系的机会。
“青竹,进来。”琉璃的声音透过紫檀木门传来。
柳江月整理了一下衣襟,轻轻推门而入。琉璃披着一件轻薄的红纱睡衣,半靠在锦榻上,月光透过窗棂,为她镀上一层银边,使她看起来不似人间之物。
“大人有何吩咐?”柳江月低眉顺眼地问道。
琉璃轻拍身旁的位置:“坐下吧,我睡不着。”
柳江月依言坐下,小心翼翼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然而琉璃突然靠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青竹,这几日你伺候得很周到,我很满意。”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柳江月微微低头。
琉璃指尖轻抚柳江月的脸颊,声音低沉:“你知道吗?
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息,让我感到...亲切。”
柳江月轻轻屏住呼吸,感受着琉璃冰凉的指尖在自己脸上游走,带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琉璃的指尖顺着她的脸颊滑向颈侧,停在了脉搏跳动的位置。
“你在紧张。”琉璃轻笑一声,呼吸洒在柳江月耳畔。
“大人手法独特,奴婢不习惯...”柳江月轻轻挪动身体,拉开一点距离。
琉璃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表情变得严肃:“我决定信任你。
明日凌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柳江月挑了挑眉:“什么地方?”
“天牢。”琉璃压低声音,“你不是一直想救你父亲吗?”
柳江月肩膀微微绷紧,下意识挣脱了琉璃的手:“您...您怎么知道?”
琉璃红唇微勾:“你的易容术很好,但瞒不过我的血瞳。
第一天见你时,我就看出你是谁了——柳江月。”
柳江月肌肉绷紧,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别紧张。”琉璃轻笑着摇头,“如果我想抓你,何必等到现在?”
她指尖轻点茶几,“我愿意帮你,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帮我解除体内的血脉封印。”
柳江月抿了抿嘴唇:“我...我不确定自己能做到。”
“你能。”琉璃目光灼灼,“你体内的血脉很特殊,我能感觉到。
更重要的是,你父亲是解印大师,他一定教过你。”
柳江月嘴角轻轻抽动,权衡片刻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明日凌晨,天最黑的时候,我来找你。”琉璃靠近柳江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呼吸的热度让柳江月耳根发烫。
“现在,陪我喝一杯。”琉璃起身取来两个杯子,倒上琥珀色的酒液。
酒水入喉,柳江月感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蔓延至四肢。
琉璃在月光下侧颜优美,酒液映照着她的红唇,显得格外诱人。
“你在看什么?”琉璃转头,正好对上柳江月的目光。
“大人很美。”柳江月脱口而出,随即轻轻咳嗽掩饰尴尬。
琉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突然伸手拨弄柳江月的发丝:“我记得你,在血猎大会上。
你站在萧狂身边,眼神锐利得像头小兽。”
柳江月眨了眨眼:“萧狂是我的朋友。”
“朋友?”琉璃轻哼一声,指尖滑过柳江月的锁骨,“那男人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朋友。”
柳江月感到脸上一热,没有回应。琉璃的指尖继续下滑,停在柳江月心口处:“你的心跳得很快。”
“大人...”
“嘘。”琉璃轻轻贴近,呼吸交融,“明日凌晨,我们便赴险境。
今夜,不如尽兴。”
她的唇几乎贴上柳江月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转向,轻轻吹了口气在她耳畔:“去休息吧,明日需要你保持清醒。”
柳江月几乎是逃也似地退出了寝殿,回到外间小榻上,胸口仍砰砰直跳。
一夜无眠。
凌晨时分,琉璃轻轻推门而入,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向柳江月做了个跟随的手势。
两人沿着隐秘的通道,穿过重重院落,一路避开巡逻的守卫,来到了据点深处一处隐蔽的石门前。
琉璃取出一块血色玉牌,轻轻贴在石门上,门缝中立刻泛起红光,随后缓缓打开。
“进去。”琉璃低声道。
石门后是一条狭窄阴暗的石阶,蜿蜒向下。琉璃取出火把点燃,橙红的火光在潮湿的墙壁上跳动,投下两人摇曳的影子。
“这便是天牢?”柳江月跟在琉璃身后,小声问道。
琉璃点点头:“外人只知天牢在地下,却不知这地下九重,每重都有机关阵法守护。
唯有血猎团长老们才能进入最深处。”
石阶尽头是第一重天牢,两侧是一间间牢房,关押着一些犯了轻罪的血猎团成员。
琉璃快步引领柳江月穿过,避开巡逻的狱卒。
“第二重。”穿过一道铁门,眼前景象更为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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