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封闭的汽车里出来的徐凌深吸了一口气。
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她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们说,人类能通过气味来区分适合自己的对手。
意思是,这种遗传因素,并不是理性的思维方式,但也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决定人的思想。
所以这种不释然的心情也是很自然的。
后备箱打开,徐凌自然地拿出了饭盒。
“我听说你有过疗养护理员的经历,为什么不去那边工作呢?”
纪禹琛在徐凌关上后备箱后,看着车身说道。
“爆破公司里只有男人忙碌,应该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纪禹琛带着一丝探究的目光看着徐凌。
虽然他的姿势随意,但再次仔细看,他的身高和相貌都非常引人注目,高出徐凌许多,几乎遮挡住了她头顶的光线。
靳宪也长到了这个程度。
那种不舒服的想法再次涌上徐凌的心头。
但无论她怎么想,她从未真正见过她的丈夫。
徐凌双手拿着饭盒说道:“因为在哪里都一样,工作时遇到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是一样的,区分好坏又有什么意义呢?”
纪禹琛一手拿着糖果,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停了下来。
他刚才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他摇晃的瞳孔在徐凌的嘴唇附近徘徊。
“在疗养院的时候,有一位老大爷脱下裤子喊我,说要抓着我的手看看,我一边拼命地打他,他一边还让我给他擦腹肌,其实明明轻易就能得到的,硬要使这种招数又有多大用呢?” 徐凌语气平静地说道。
纪禹琛没有说话。
“感觉这里有什么不同吗?走到哪里都一样。”徐凌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门走去。
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她回头看了一眼,纪禹琛正低着头,用指甲抠着糖果纸,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两人目光相遇,纪禹琛反射性地笑了笑。
“这里正在静坐示威,又吵又危险。”
他朝后门的某个方向示意。
的确,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
同样是配色的马甲,戴着红色发带的人也不时经过。
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乍一看,地上放着一些燃烧的桶,里面不知扔了什么东西,地面显得斑驳不堪。
“有爆破公司的员工伪装成工人,想混在工会成员中间破坏工会活动。” 纪禹琛说道。
徐凌心里一惊。
“劳务人员混入劳动现场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政府和警察从来没有像对待民营企业这样对待他们,所以大概没什么大不了的。” 纪禹琛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 徐凌问道。
“这里很危险,我在车上等你。” 纪禹琛回答。
徐凌一时语塞。
不,她并没有真的期待什么……
这个人真的……
当他用一种荒唐的眼神看着她时,他打了个哈欠,像是不好意思忘了嘴里的糖果,尴尬地合上了嘴。
然后,他将糖果纸扔进了徐凌提着的袋子里,向她挥了挥手。
“要走就快走,饭盒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凌觉得他是一个不被规则束缚的人。
徐凌不知道该把饭盒交给谁,四处张望。
应该会有公司员工出现的……
离后门越远,她就越感到压抑,但幸好那些人似乎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
徐凌在此期间只想着如何才能跟上海外出差的步伐。
怎样才能不被怀疑,自然而然地进入名单呢?
“这里!”
这时,一个穿着背心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他像是认识印有爆破标志的大包一样看着徐凌。
啊……原来是他。
徐凌也开始向那边走去。
“是便当吧?” 那人问道。
“是的。” 徐凌回答。
“给我,谢谢。”
一个面容温和的年轻人弯下腰去拿包。
就在他低头致意的那一刻——
徐凌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
从他身上,隐约散发出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的脚自己动了起来。
这并非出于她的意志。
瞬间,年轻人惊讶地看着朝他走来的徐凌。
她下意识地将对方的身高、脸,甚至手背都扫视了一遍。
他的下巴棱角分明,很有男子气概,但整体上看起来有些粗犷。
大大的眼睛像乡村男孩一样纯朴,他似乎有些笨拙地向后退了一步,这让徐凌涌起一阵奇怪的怀念。
他身上的气味和丈夫的体味竟然如此相似。
徐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个年轻人又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像跑一样离开了。
徐凌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了几步。
也许是感觉到了别人的气息,年轻人蹭了蹭脖子,停了下来。
他将手臂抬到耳边,却想让那股熟悉的体味更加自然地散发出来。
徐凌的嘴唇突然微微张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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