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小了,小到用一只胳膊抱着都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而且,那段记忆究竟是梦境还是幻觉,在经历了无数生死之后,变得越来越模糊。
但在他那早熟的面具之下,那双像棋子一样闪闪发光的小眼睛……
那个逝去的幼小生命,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依然固执地追逐着他。
离开Russia后,纪禹琛的生活变成了另一个充斥着杀戮和生存的战场,但和那个孩子一起度过的冬天,却像是一片未被污染的圣域,留在他记忆深处。
即使在他情感麻木、人性磨损的时刻,那头小野兽般的身影,依然固执地追随在他记忆深处。
是迟来的同情,还是负罪感,又或是一种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思念。
只是一段充满遗憾和惋惜的记忆,却让他在一次次的死亡边缘得以支撑,得以复生。
那个孩子在他曾居住的大宅里惨死,很久以后,纪禹琛才开始渴望知道那座宅子的秘密。
正是因为这个愿望,他才成为了国情院的一员,并一直坚持着这看似毫无意义的生活。
“我要看到未经涂改的完整文件,禹琛,千万别被踩到尾巴。”
周雪轩最后警告道。
“…….”
“正是你把现在的‘夜枭’磨砺得如此锋利,是你训练出来的。但你现在也正踏入雷区。”
纪禹琛沉默着听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而且,‘文昌’那边,你也别欺人太甚。”
周雪轩又补了一句。
“……”
他拉开门闩的手停顿了一下。
“你明知道‘夜枭’是谁,就开始了‘夜枭之笼’计划。但现在,你又在好奇什么,还在继续玩火?从一开始充满敌意,到现在甚至产生了人类的好奇心?”
“…….”
“以后别后悔。手段就该止于手段。因为现在看来,搞恶作剧的反而是你。”
纪禹琛心里没有丝毫动摇。
他的脸像是完全关上了门,面无表情。
只有空旷的楼梯间回荡着脚步声,这里连灯光都照射不进。
狂风从破碎的窗框间吹过,脚下的玻璃碎片不断发出噼啪的碎裂声。
走出破旧的建筑,他一时不知该去向何处,只是静静地融入了黑暗中。
然后,他恼火地伸手狠狠拉了拉高领毛衣的领子。
也许是因为心烦意乱,他长长地、不间断地呼着气,带着压抑的情绪。
在他过分白皙的脖颈上,与肤色不相称的粗壮青筋在衣领边可怕地凸起。
他抬头望了一会儿飘着雪花的阴沉天空,并没有看到像猫头鹰形状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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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副局长只有一个,国情院第一副局长。”
徐凌看着对方那张没有任何淤青的干净脸庞,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傻傻地卷了进来。
她现在正坐在爆破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和许娜面对面。
清晨,徐凌在家门口发现一个神秘的黑色包裹。
似乎有人把它放在门口,然后漫不经心地离开了。
她立刻想起了纪禹琛的脸,但她首先还是看向了信息拥挤的平板电脑。
她告诉自己要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不是说国情院干部的信息很难搞到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凌问。
“住址和个人信息之类的。但这些都是通过媒体宣传公开的基本信息。国情院是总统直属机构,每次政权更迭,干部都会调整,每次都会故意公开新晋升人员的学历或履历。”
国情院第一副局长周雪轩,毕业于C国大学,曾任NSC(国家安全保障会议)情报管理室长。
被评价为组织管理能力卓越,亲和力好,有魄力,在海外情报领域取得了显着成果——这些都是公开报道的内容。
是啊,就是这个女人……
徐凌嘴角翘了起来。
她喜欢这个人。
“嗯?”
许娜疑惑地看向她。
这是她的下一个赌注。
许娜似乎读懂了她话中的深意,喃喃道:“偏偏挑中了第一副局长……”
但徐凌对此充耳不闻。
关于蒙蔽她双眼的事,还有那个叫靳宪的人的事。
能解释这一切的人,或许只有这个女人。
她的眼睛里闪过坚定的意志。
徐凌觉得,现在她也有了同谋,这个女人正合适。
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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