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官数到三,大声说出来。”
“……”
“三、二、一!”
数完之后又是“轰”的一声!
桌子再次剧烈摇晃。
“你那个死了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清晰的发音,裹挟着凶猛的气势,瞬间刺入耳中。
纪禹琛像是在审讯一样逼问她。
那声音里完全没有感情。
尽管如此,他脸上却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他始终保持着那种平滑的无表情,腰挺得笔直,只有脖子上青筋暴露。
“不清醒的话——我问你你要抓的是谁!”
“靳宪——!”
徐凌反射性地喊了出来。
在头脑昏沉的状态下,那个刻在心口的名字就这么脱口而出。
“靳宪……!靳宪……”
随着重复,她原本模糊的瞳孔重新恢复了清明。
那种沉重的感觉也消退了。
徐凌大口喘着气。
“是,靳宪……我要找到靳宪,我要抓住靳宪……”
“对,别忘了,你还没完成那个。”
纪禹琛说。
“……”
“别看了,继续吃饭。”
威逼过后,纪禹琛又不以为意地转过头去。
什么……啊?
手心里全是冷汗。
刚才,那是什么?
徐凌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荒唐的是,其他队员们也是一样,各自停下了动作,呆呆地转动着眼珠。
她不明白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细细回想,只是极短暂的一刻。
她握着的水杯微微颤抖,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动。
叮——铛——
清脆的钟声响起,像是在提醒祈祷的时间到了。
“……”
“……”
在清雅的钟声里,两个男人的目光再次毫无阻碍地碰撞在一起。
“别白费力气了,神父。”
纪禹琛冷冷地说。
“你也别在那耍花招。”
基亚回敬道。
噗……
正在喝水的陈浩杰注意到这从见面起就没停过的争吵,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天……他现在是对我们队的精英们……一个个地下手吗?
陈浩杰想方设法地想缓和气氛,随便找了个话题。
“对了,神父,之前看到的那些小孩子玩的玩具是?”
“那是我的。”
基亚回答。
“是吗?看样子好像不太符合您的年纪……”
“谁说是现在玩的?是用来纪念的。”
“纪念?”
陈浩杰疑惑地重复。
基亚的目光从狠狠盯着纪禹琛,转而又落回徐凌脸上,让她心生警惕。
过了一会儿,他的嘴唇慢慢张开。
突然,基亚的眼神里又充满了另一种奇异的快活。
“以前是和修道院的兄弟们一起玩的。因为信徒们太忙了,都把孩子交给修道院。也有很多人几乎是半强制地和孩子分开,Sakhalin分部从以前开始就实行集体保育。所以我们不是在父母手中,而是在教会手下长大的。不过现在不是这样了。”
“来的路上一看,还有场地,怎么了?”
陈浩杰问。
“结果不太好。”
“结果……是指?”
“嗯,孩子们都死了。”
“……!”
一瞬间,餐桌上陷入了一片死寂。
连餐具碰撞的声音都没有了。
就连一直试图打圆场的陈浩杰,脸上也一片凝重。
只有基亚像没事人一样,独自带着那种小丑般的诡异神情,仿佛这句话他可以说上很多遍。
“是真的,我说他们都死了。”
“……”
他阴沉而又快活的情绪起伏变得极快,让人难以跟上。
纪禹琛在桌子底下紧紧握住了拳头,骨节发白,锐利地盯着基亚。
“你们知道,孩子们在多少地方有用吗?”
基亚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以前在别人面前赤脚走路,还做过动物模仿。”
“……”
“在Dagestan,我和一群孩子从小就和熊宝宝一起长大。所以那个地区有很多很强的格斗选手。他们突然就把我们放进有野熊的笼子里。在我眼前,孩子们的四肢被撕裂。我想那应该是Sakhalin的第一场演出。”
为什么非要说这些。
徐凌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颤抖似乎又回来了。
她不由自主地将求助般的目光投向纪禹琛。
她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看到他,似乎就能镇定一些。
徐凌把腿伸到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踝。
然后,那双武器般锐利的眼睛慢慢转向了她这边。
纪禹琛的下颌绷得紧紧的,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们没看过那种马戏吗?”
基亚又开口。
他拿起一把叉子,让它在指缝间快速穿梭,展现着某种技巧。
每当叉子来回移动时,徐凌明明不想看,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紧紧地跟着那发出破风声的叉子。
“那些人说在那里变强了,就会带我去漂亮的城堡。”
她的胃里又开始翻腾了。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皱起眉头。
“我可以爬到任何地方,打滚,空中飞行。能做的杂耍我都做了。几次骨头断裂,脸都塌陷过,但还是活了下来。我什么都做了。没有人能像我一样坚强。祈祷,劳动,训练,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不管是高兴还是悲伤,我们都在一起。”
基亚说着,很自然地把叉子扔向了徐凌。
她下意识地抬手,手背向上,接住了叉子。
叉子在她手背上晃动着,一点点地寻找平衡。
但是,纪禹琛在桌下似乎动了一下桌腿,叉子又掉到了地板上。
基亚歪了歪头,把椅子拉得更近了些。
“和我结婚,好吗?”
他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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