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惊堂木又是一响。
这是说书先生故意吊人胃口时,故意敲一下,好让所有人跟着心脏一跳。
这就叫氛围感。
毕竟……
以前可没有音响。
否则就可以像电影里头那样,在你看到正紧张的时候,突然来点吓人的音乐一惊一乍地吓唬人。
有时候电影并不吓人,反倒是被突然响起的音效给吓死了。
“可谁知在孤爷节的前几日,戏园子突然着了大火!”
说书先生瞧着周边的人被吓一跳,这才压低了声调,模仿着有人在你身边窃窃私语的声音道:“据说整个曹家戏园的人全都活生生地烧死在里头,一个活人都没有!”
“切!”
众人纷纷有些失望。
而说书先生似乎早已猜到众人会有如此表情,所以他继续说道:“火灾这事常有,也算不得什么怪事!”
“但是!!!”
就在这时,说书先生突然提高了音量,把原本准备走人的路人甲乙丙丁又都给吸引住了。
似乎打算听他说完这个转折再走!
“怪就怪啊,那曹家戏园里明明已经没了人,可左邻右舍在半夜时分却总能听到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唱戏声。”
“这也就算了,还有人说在白日里路过曹家戏园的时候,还能听到里头曹帮主教训少年的声音。”
“你们就说这事怪还是不怪!”
众人听完说书先生讲的事,便纷纷讨论了起来道:“你们还别说,我昨儿个打更路过的时候,还真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唱戏声,唱的好像就是窦娥冤。”
“我也听到过!”
“那戏园诡异得很,据说之后有几个老板看中了那片地想买回来重新整个房子,结果刚入手就出事了,导致那院子就这样白白荒废在那,也没人敢住。”
“这些都不算啥,你们这些小年轻可能不清楚,十年前那个孤爷节有多邪门,据说曹家戏园子的怨气大得哟,连那城隍庙的城隍都压不住。”
说书先生继续道:“虽然曹家戏园着火了,但孤爷节该举办还得举办,因此镇长没办法只能重新请了个临镇的戏班,可那戏班也就唱了一天,就匆匆忙忙不敢再唱了。”
“你说好不容易搭的台,又车马劳顿地来,不唱足七天那肯定是要亏好大一笔钱的。”
“可那戏班的帮主却说什么也不愿唱,甚至宁愿不要钱,也要撤走,他还说啊,这都是为了戏园子里的人着想,再唱下去他们都得出事!”
“所以那年,城隍庙前的戏就只唱了一天。”
“可接下来的七日,每天夜里路过城隍庙,却都诡异听到了唱戏的声音,而且还有人说看到那些原本要烧给孤魂野鬼的纸人,全都上了戏台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这怪事啊我是说完了,各位看官若是觉得好,不妨赏几个茶钱容小的润润喉,接下来我再讲几个城北的怪事……”
可还没等说书先生说完,原本围在说书摊边的人便纷纷退去,偶有大方的也不过是赏了一个铜子,连多打赏几个的都没有。
说书先生叹了口气,正想把盘子收了。
可……
茶盘子上却多了一只金耳环。
说书先生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抬头看江铭道:“这……谢谢爷赏!”
“嗯,我想知道曹家戏园那场火的事。”江铭直截了当。
但说书先生听完脸色却是一变道:“不成不成,这事不好讲。”
“看官还是把这赏拿回去吧。”
连金子都不要,也不敢讲?
但……
说书先生说的是不好讲,而不是不知道。
那就说明还有戏。
“西洋货。”
江铭把李大奎的手表放到了盘子上道:“至少值几个大洋,难道就不值当先生你给我说一段?”
“西洋钟……”说书先生的眼睛盯着盘子里头的手表,那精致的表盘,以及里面滴滴嗒嗒走着的指针。
这可是那些大老爷才能用得起的好东西。
说书先生这辈子别说摸了,那便是看都没仔细看过,他哪里舍得放过这泼天富贵。
说书先生心里挣扎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向钱财屈服道:“这位客官请随我来吧。”
随即……
说书先生将江铭和姜菊两人,引进了自己的院中,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这才接着道:“不管先生与这曹家戏园的人有何关系,是打算报仇还是什么的小的也管不着,但恳请先生一定不要透露我的姓名,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不是汉奸。”江铭道:“出卖同胞的事我不干。”
“看来这位客官已经有所耳闻了,我也就不瞒您了。”说书先生道:“当年日本人想让曹家帮主为他们太君唱戏,但奈何曹家帮主一身铁骨铮铮就是不愿为日本人唱戏,因此才遭此劫难!”
江铭冷笑道:“不止那么简单吧?”
若实情真的这么简单,说书先生也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除非这事另有隐情,而且事关他自身的安危,他才会如此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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