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外,三辆黑色加长轿车静静等候。
黎鸢被安排坐在中间那辆的后座。
“多久能到?”
没人回答她。
车子启动后,黎鸢感觉到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扫过全身。
坐在她左边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发光的罗盘状物品,正对着她。
男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假笑。
“别紧张,只是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
黎鸢心里腹诽:现在这辆车里最危险的只有她,能力失控时像颗定时炸弹,朝歌巴不得赶紧把她送走。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坐在副驾驶的中年男子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观察黎鸢,只要黎鸢合上眼睛,就让人把她叫醒。
甚至为了帮她保持清醒的头脑,打开了车窗,朝歌制服本就单薄,冷风“呼呼”地往里吹。
瞬间困意全无,骨头缝都在隐隐作痛。
黎鸢几次想开口让他们关一下车窗,又硬生生给憋回去。
谁知道某个举动又会引起“多数人”的不适?换来变本加厉的折磨。
-
天色渐渐明亮,山间的雾气像一层薄纱,笼罩着苍翠的树林。
大约行驶了三小时,车子驶入一条隐蔽的石板路。
一座气势恢宏的古宅出现在眼前。
青灰色的砖墙高耸,飞檐翘角上雕刻着繁复的纹样,大门两侧立着两尊石兽,面目狰狞。
黑底金字的匾额悬挂于门楣之上,上书“宇文”二字。
中年男子像拖拽死狗一样,把黎鸢拽出车外。
即使身体早已冻得麻木,清晨的寒气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同样是在大山里,这里的气温明显要比朝歌低了几个度。
“跟我来。”
中年男子——黎鸢现在知道他是宇文家的管家,领着她穿过一道又一道门廊。
古宅内部比外观更加庞大,回廊曲折,庭院深深,处处透着古老世家的底蕴与森严。
最终,她被带到一间偏僻的厢房。
房间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净身更衣。”
管家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留下两个面无表情的女仆。
年长些的女仆上前一步,伸手准备扯黎鸢衣服。
黎鸢忙捂住自己的领子,“我自己来。”
“脏东西还装什么清高?”另一个女仆嗤笑出声,脸上写满鄙夷。“玷污了宇文家的先知,现在倒知道羞耻了?”
“你们——”黎鸢刚想反驳。
下一秒,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冻得她牙齿打颤。
两名女仆一左一右地擒住她的手臂,撕开制服。
用粗糙的丝瓜瓤在皮肤上狠狠摩擦,肢体泛起一片红色。
黎鸢咬紧牙关没吭一声。
年长女仆抓起她的头发粗暴地梳理,扯断了好几绺。“瞧瞧这头发,跟枯草似的。宇文少爷何等尊贵,竟被这种货色轻薄!”
净身过程持续了近一小时,堪比大清酷刑。
她们故意给黎鸢穿上一件土黄色的宽大衣裙,衬得她肤色蜡黄,又用劣质的脂粉将她原本精致的五官涂抹得俗不可耐。
女仆边给她梳头边讥讽:“真不明白宇文少爷怎么会招惹上你这种人,听说你在朝歌就是个靠运气上位的废物?”
说完,挑衅地和铜镜里的黎鸢对视。
黎鸢一言不发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妆容浮夸,两边各扎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髻。
丑得不忍直视!
“好了,去见家主吧。”
女仆们将黎鸢赶出厢房。
路过的仆从无一不投来鄙夷的目光,更有甚者直接指指点点,发出讥笑声。
正厅内,数十位宇文家族的重要成员已经就座。
上首的中年男子正是宇文家主,也是那天现身朝歌的宇文大家长。
黎鸢停在正厅大门前,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先迈哪只脚。
最后是被女仆们推搡着跨过门槛,差点跌一跤。
“跪下!”管家厉声呵斥。
黎鸢却站着不动,“我不是宇文家的人,为何要跪?”
厅内顿时一片哗然。
身后的女仆踢黎鸢膝盖一脚,逼她下跪。“放肆!”
宇文家主抬手示意安静,锐利的目光在黎鸢身上扫过。
“黎鸢,你可知自己犯下何等大罪?”
黎鸢抬起头与他对视,一字一顿道。
“我、无、罪。是宇文舟跟踪我在先。”
“伶牙俐齿。”一位长老冷笑,“舟儿身为宇文家先知,肩负重任,岂会无缘无故关注你这种蝼蚁般的存在?定是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引诱于他!”
黎鸢闻言呼吸一滞,扬起下巴,字正腔圆地说:“好大的口气!你们宇文家的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吗?”
“够了!”
宇文家主一声断喝。
“今日是乞巧节,按祖制举行结缘仪式。若菩提神树认可你为舟儿的命定之人,此事便作罢;若不是,你将为亵渎先知付出代价。”
初次谈话不欢而散。
黎鸢被暂时安置在偏厅“休息”,门外由两名侍卫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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