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金属的寒意紧贴黎鸢的脖颈。
她闭紧双眼,尝试调动体内的能量。
仅仅是动一动念头,能量便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
在银刀动作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她体内爆发,掀飞了周围的家仆。
黎鸢踉跄着起身,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拦住她!”
十余名侍卫手持长棍冲上前来。
黎鸢双手交叉设下屏障。
长棍击打在屏障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我没想伤害任何人……”
黎鸢的声音因用力而颤抖。
“但你们也别想伤害我!”
她怒吼着将侍卫震开,随手一挥便将围观人群搅得人仰马翻。
现场一片混乱。
宇文家主并未就此罢休,又唤来一波长袍术士。
他们拿着各种青铜法器,默默念动咒语。
咒语像一张无形的网,逐渐将黎鸢包围,不断挤压她的精神力控制范围。
和朝歌的精神力抑制器效果如出一辙。
“可恶…”
黎鸢被迫倒退几步,后背撞在树干上。
粗糙的树皮划破了手掌,流出的血液迅速被树干吸收。
就在术士们准备下一步行动时。
黎鸢身后的菩提神树突然剧烈震颤起来,枝叶发出震耳欲聋的沙沙声。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惊恐地望着这前所未有的异象。
“怎么回事?”宇文家主脸色煞白。
黎鸢也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想要远离。
树干却将她紧紧吸附,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将她紧紧抱住。
“哗啦啦——”
无数青金色的果实从树冠处如雨点般落下,砸在众人头上、肩上。
而黎鸢站的位置刚好避开。
白发长老接住一颗菩提果,刚触碰到就惊叫一声,松开了手。
“烫!果实是烫的!”
宇文舟弯腰捡起一颗,灰眸中满是震惊。
“从未有过这么多果实同时落下…而且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不远处,白发长老已经跪倒在地,正向着黎鸢行五体投地大礼。
“神选者!她是神选者!只有神选者的血才能唤醒神树,得到如此回应!老朽有眼无珠,冒犯了尊者,罪该万死!”
整个场面瞬间逆转。
宇文家主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最终也跟着跪了下来。
眨眼间,整个宇文家族的成员都跪伏在地,包括那些曾经羞辱过黎鸢的女仆和侍卫。
黎鸢站在原地,完全懵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还残留着血迹。
“神选者?我?”
宇文舟是唯一还站着的人。
他缓步走到黎鸢面前,手中还握着那枚菩提果。“黎鸢,神树认可了你。”
“所以…我现在不用被献祭了?”黎鸢干巴巴地问。
宇文舟嘴角微微上扬,“不仅不用,你现在是宇文家最尊贵的客人。”
当晚,宇文家张灯结彩,大摆宴席。
黎鸢被安排在主桌,身旁是宇文家主和几位长老。
她身上换了一套更为华贵的月白色长裙,发间点缀着银质菩提叶发饰——这是宇文家族接待贵宾的最高规格。
“黎尊者,老朽代表宇文家全体,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宇文家主双手捧杯,一饮而尽。
“今日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黎鸢看着面前斟满的酒杯,有些为难。“我不太会喝酒。”
“无妨无妨!”宇文家主爽朗大笑,“以茶代酒亦可!”
席间,宇文家主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断向黎鸢介绍宇文家族的历史和神树的传说。
宇文家族的祖先是位修士,预算到荒年即将到来,带着全家妻儿老小四处搬家。途中偶遇得道高人指点,来到“明知山”,最终在菩提神树附近安家落户。
酒过三巡,宇文家主突然放下酒杯,正色道:“黎尊者,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黎鸢夹菜的手顿了顿,“请讲。”
“犬子宇文舟,天资尚可,但缺乏名师指点。不知尊者可否收他为徒?”
“噗——”黎鸢差点喷出嘴里的汤,“我?收宇文舟为徒?”
她下意识看向坐在对面的宇文舟,后者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但耳尖却微微发红。
“正是。”宇文家主郑重道,“神树既选您为神选者,必有深意。舟儿若能得您指点,是他的福分。”
黎鸢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她想起宇文舟在朝歌时处处刁难自己还威胁祁因,又想起今天他偷偷给自己送衣服的场景……
难评。
“这个…我得考虑考虑。”
宴会持续到深夜,黎鸢借口透气,独自来到庭院中散步。
回忆起今天的经历,如梦一般。
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的血没有让菩提神树产生反应,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仅仅因为一棵树、一个人、一个虚无缥缈的能力,这群人就能轻易地剥夺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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