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伊里奇的到来放到一边吧,因为一个新闻事件比起伊里奇的到来更值得关注:盛京铁路开始修建。
这对于明帝国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盛京铁路的修建代表着来自圣彼得堡的沙俄军队可以在一个月内赶到远东大大缩短了行军所需时间,但这也代表着清廷的殖民化越发的严重,虽然这在那些清廷官员们看来这并不重要。
在《星火报》上是这么评价的:...盛京铁路的修建是否代表着沙俄已经做好了帮助满清南侵的准备?
《星火报》的这篇文章,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不仅在明帝国的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也在市井之间引发了恐慌性的猜测。一时间,关于沙俄即将帮助满清南下的流言,如同初夏的蚊蚋般滋生蔓延。
在这短短数天的时间内,明帝国的军队就在应天府新招了近千名士兵。他们都是些刚刚进入社会的学生甚至是学徒,他们只是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的国家可能会被入侵便抱着一腔热血加入了军队。
这是什么意思,这群小伙子们很明白。
郑清璿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本人并不相信满清愿意撕毁才签下没多久的和平协议。满清需要时间来解决其国内矛盾,大明同样需要时间来为未来的战争做准备,两边没有道理现在开战。
所以郑清璿在当天的议会上向各大党派保证:“只要满清不发起进攻,那么大明也没有进攻江北的打算。”
这算是给朝堂之上打了一剂镇定剂,不过战争的阴云还是盘旋在了明帝国的上空,下到工厂里的工人,大到皇宫里的朱仲渊,每个人都明白一件事:战争已经近在眼前,问题不过是什么时候爆发罢了。
已经凌晨四点了,国家议会大楼里依旧灯火通明。
郑清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像小山一样的文件、各种报告、要签署的命令、军事地图、人员名单……这段时间他算是知道了,独裁者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更何况是一个开明的独裁者就更是艰苦。
虽然政事方面的问题还是需要复印一份上交朱仲渊,以示对皇帝的尊重。但是朱仲渊现在已经过上了“君主离线制”,基本上只要是郑清璿批过的文件,朱仲渊一律让女官直接盖章而他本人呢?已经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内阁那边已经将郑清璿视为内阁首辅了,而议会内部也有三分之二的席位愿意支持郑清璿,更不要说锦衣卫现在的实际控制者也是郑清璿。
郑清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眼前的字迹开始有些模糊,他甚至能闻到纸张上油墨混合着他几天没好好打理的汗味,有点恶心。他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猛灌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像是刀子一样刮过喉咙,却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凌晨格外刺耳。那口苦茶带来的片刻清醒迅速消退,更深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脑海中的混沌,但那些纵横交错的战略部署、堆积如山的财政赤字、还有各地传来的民情报告,如同无数只蚂蚁在他脑中噬咬,让他不得安宁。
要是自己是在前世,怕是自己这能力也不用在厂里拧螺丝了直接去当厂长都绰绰有余了。郑清璿倚靠在真皮座椅上看着窗外已经开始逐步热闹起来了的应天府。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了郑清璿的幻想,只见慕容柔嘉接起了电话。
“...是...是...好的,稍等。”
慕容柔嘉放下电话转头对着郑清璿说道:“少爷,德国那边来消息了。威廉二世不愿意接受我们提出‘新殖民主义’的要求,甚至发电报质问我们是不是打算搞第二个巴黎公社。”
郑清璿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疲惫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冰冷的嘲讽。他感觉一股无名火从胸腔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几乎要炸开。
威老二那白痴要是玩过《维多利亚3》就知道经济附庸比直接统治划算。
"这帮蠢货!" 他低声咒骂,抄起桌上的茶杯,想也不想就将里面早已冰凉的残茶灌进喉咙。苦涩的液体像一把钝刀子,刮得他喉咙生疼,却丝毫没能浇灭他心头的火气。郑清璿深呼吸几口气将自己对于威老二的怒火强制压下,“回德国电报,告诉他们要想击败英法就必须放弃旧殖民方法转而用经济方式操控殖民地,如果德国执意要走英法的老路,大明将不得不考虑是否要与英法和解。”
“巴黎公社…” 郑清璿低声重复了一遍,他几乎能想象到威廉二世那张自负又愚蠢的脸,在读到大明发出的“新殖民主义”提议时,会是何等暴跳如雷。“至于巴黎公社的问题,告诉他们我大明自有国情在此。”
慕容柔嘉垂下眼帘,恭敬地应了声“是”,便转身准备去拟电报。她的高跟鞋敲击着地板,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为郑清璿紧绷的神经一下下地敲着催命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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