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皱眉："你怎么知道？"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沈清昭眨眨眼，"所以，为什么跟踪我？"

面对这个直接的问题，裴宴沉默片刻，最终选择了诚实："担心你。"

"担心什么？"

"担心又有人找你麻烦。"裴宴的声音低沉，"担心你突然消失。"

沈清昭的表情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玩味的笑容："裴神，你之前说过喜欢我？"

这个直球问题让裴宴的呼吸一滞。他直视沈清昭的眼睛，声音坚定："是。"

出乎意料的是，沈清昭并没有慌乱或害羞，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可惜啊，我对恋爱没兴趣。"她搅动着咖啡，"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裴宴咀嚼着这个词，感到一阵苦涩。

"对啊，朋友。"沈清昭放下勺子，"朋友之间就不用偷偷跟踪了，想见我可以直接约。"

这种落落大方的态度反而让裴宴不知所措。

他本以为自己的感情会吓跑她，或者至少引起一些波动，但沈清昭就像面对一场普通游戏一样游刃有余。

"今晚有空吗？"裴宴突然问。

沈清昭挑眉："怎么，现在就要约？"

"吃饭。"裴宴说，"我知道有家不错的日料店。"

沈清昭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好啊，不过我要吃最贵的。"

"随你。"

晚餐地点是城郊一家隐秘的高级日料亭，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

裴宴显然用了些"特殊关系"才临时拿到位置。

包厢是传统的和式风格，竹帘半卷，窗外是精心打理的日式庭院，流水潺潺。

"哇哦。"沈清昭环顾四周，"这地方不便宜吧？"

裴宴为她拉开椅子："值得。"

沈清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多说什么。

在这雅致的环境中，反而衬得她更加清丽脱俗。

点完菜后，沈清昭突然说："你知道吗，我查过你。"

裴宴倒茶的手一顿："查我什么？"

"家庭背景。"沈清昭直视他的眼睛，"裴氏集团的独子，家族企业市值上百亿，难怪能轻易删掉热搜。"

裴宴放下茶壶，声音平静："那不重要。"

"当然重要。"沈清昭接过茶杯，"这意味着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电竞场上没有阶级。"

"但生活有。"沈清昭轻啜一口茶。

"不过别担心，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是好奇——堂堂裴氏继承人，为什么要打职业？"

裴宴沉默片刻："因为喜欢。"

沈清昭笑了："真巧。"她望向窗外的庭院，"我也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管多难。"

这句话让裴宴心头一热。在追求梦想这一点上，他们确实如此相似。

晚餐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

沈清昭聊起最近的比赛和版本更新，裴宴则分享了一些战队内部的趣事。

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性别风波和感情话题，就像真正的朋友那样相处。

直到甜品上来时，沈清昭才突然说："裴宴，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

"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过度保护。"

沈清昭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裴宴握紧了筷子："我知道你很独立，但..."

"没有但是。"沈清昭打断他。

"我感谢你的关心，但跟踪、调查我的社交圈，这些已经越界了。"她顿了顿，"如果再发生，我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裴宴头上。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个"好"字。

沈清昭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这才对嘛。"她挖了一勺抹茶冰淇淋，"来，尝尝这个，超好吃。"

回程的车上，两人都沉默不语。裴宴的思绪乱如麻。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不正常，但那种想要时刻知道沈清昭安全的冲动几乎压倒了理智。

而现在，她明确划清了界限...

"到了。"车停在沈清昭的公寓楼下，裴宴轻声说。

沈清昭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裴宴，谢谢你今天的晚餐。"

她犹豫了一下，"其实...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可以发消息问，我会回复的。"

这个小小的让步让裴宴心头一暖："好。"

"晚安。"沈清昭推开车门，又回头补了一句，"下次直接约，别再跟踪了。"

看着沈清昭走进公寓大门，裴宴长舒一口气。

他掏出手机，相册里还存着今天偷拍的照片。

沈清昭和她表哥的合照。

理智告诉他应该删除，但手指悬在屏幕上许久，最终却选择了加密保存。

回到家，裴宴的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他整理的沈清昭行程表。

他盯着看了许久，最终没有删除文档，只是加了个密码锁起来。

洗澡时，热水冲刷着身体，裴宴的思绪却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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