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他问，"我让家里熬了你最喜欢的海鲜粥。"

沐昭时摇摇头。

"我不记得自己喜欢什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我们...真的结婚了？"

段临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的，宝贝。"

他拿出手机，翻出相册。

"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穿着白色婚纱的她确实挽着西装笔挺的段临渊的手臂，两人对着镜头微笑。

但沐昭时敏锐地注意到，照片里她的笑容有些僵硬，而段临渊的眼神则炽热得近乎偏执。

"我...为什么会出车祸？"她问道。

段临渊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

"下雨天路滑，你开车去超市买东西，在一个转弯处失控了。"

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都怪我，应该陪你一起去的。"

沐昭时觉得这个解释有些不对劲，但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她的头又开始疼了。

"疼..."她小声呻吟。

段临渊立刻紧张起来："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她闭上眼睛，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

朦胧中……

她感觉到段临渊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别离开我，昭昭……"

她听到他低声呢喃。

"这次你再也别想离开我了……"

……

意识朦胧……

……

当沐昭时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

段临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件。

夕阳的余晖给他完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神像。

察觉到她的目光，段临渊立刻放下文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睡得好吗？"

沐昭时点点头，突然注意到他看的文件上似乎有"离婚协议"几个字。

段临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迅速将文件塞进公文包，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工作上的事。"他轻描淡写地说，但眼神闪烁，"饿了吧？粥还热着。"

他扶她坐起来，然后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香气四溢的海鲜粥，小心地吹凉后送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

沐昭时有些不适应这种亲密。

"让我照顾你。"段临渊坚持，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好不好……”

"求你了……"

良久。

沐昭时叹气，只好顺从地张开嘴。

粥的味道确实很好，鲜美可口，

一个画面突然闪现在她脑海中。

她将一碗同样的粥摔在地上，对着段临渊大喊"别再假装关心我了！"

……

"怎么了？"段临渊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画面。"

她犹豫地说，"我好像...把粥打翻过？"

段临渊的手抖了一下，勺子磕在碗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像是同时经历着痛苦和狂喜。

"那是...我们吵架的时候。"他低声说，眼神飘忽，"你生气我不陪你过结婚纪念日，就把粥打翻了。"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但那只是例外，我们平时很恩爱，真的！"

他的语气太过急切，眼神太过狂热，让沐昭时本能地感到不安。

她试图抽回手，但段临渊握得更紧了，直到她轻轻呼痛才如梦初醒般松开。

"对不起，弄疼你了吗？"他慌乱地检查她的手腕，眼中满是自责，"我太激动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沐昭时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英俊的男人有些可怜。

她下意识地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没关系，我不怪你。"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段临渊如遭雷击。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颤抖着，眼中泛起沐昭时看不懂的光彩。

"你...你以前从不主动碰我。"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即使是...在我们最好的时候。"

沐昭时愣住了。

"真的吗？为什么？"

段临渊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你总是很忙，我们...相处时间不多。"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但现在不一样了，对吗？你现在会留在我身边了，对吗？"

沐昭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既然失忆前的她不怎么碰他……又这么会关系好呢……

她觉得段临渊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她的记忆一片空白，无从验证。

"我累了。"她最终说道，回避了这个问题。

段临渊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但很快又挤出一个微笑："好，你休息。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他帮她掖好被角，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沐昭时闭上眼睛，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灵魂里。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到段临渊在低声说着什么，声音里似乎带着扭曲。

少女皱眉想认真听却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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