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迫症版《左传》批注
他读《左传》时,非要用四种颜色的笔批注:朱笔圈"礼",墨笔划"兵",蓝笔注"诈",金粉写"悔"。某次发现侍读偷用蓝笔写"礼",竟罚对方抄写《周礼》三十遍。
真人版兵马俑
他命工匠按邺城文武百官相貌烧制陶俑,在密室摆出朝会阵型。每逢决策艰难时,就对着陶俑自言自语:"王司徒觉得该退守秦州否?"说着转动某个陶俑的脑袋,假装在听群臣辩论。
跨国追星族
他痴迷江东名士温峤,曾派商队冒险穿越战区,只为求得一幅真迹。收到温峤手书的《劝进表》那日,他激动得在陶俑阵中手舞足蹈:"温太真知我!"
这些荒诞行径背后,藏着个被帝王术绑架的灵魂。就像他临终前对刘胤说的那句疯话:"下辈子我们做江东雀,日日站在温峤的笔架上可好?"
七、历史夹缝中的身份焦虑
刘熙的悲剧,本质是胡汉文明碰撞下的身份迷失。他身上流淌着匈奴贵族的血液,却被母亲培养成汉家士大夫;说着匈奴话,却写着汉隶;娶了氐族公主,却坚持用周礼迎亲。这种撕裂在某个雪夜显露无疑——当他发现最宠爱的侍妾竟是石勒派来的细作时,竟用匈奴语吟诵起《诗经》中的《黍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被缚的侍妾突然大笑:"殿下可知,您父亲当年攻破洛阳时,对着司马衷的尸首念的也是这首诗!"这句话成了压垮刘熙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跌坐在狼皮褥子上,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历史的轮回道具。
正如陈寅恪所言:"五胡人物皆具两副肝肠。"刘熙始终没能完成自我认同的缝合,他的死亡,某种程度上是主动撕开了这道文明裂缝——用最匈奴的方式自焚,却穿着最汉家的服饰。
后记:《浪淘沙令·咏汉赵》
朔气裂雕弓,铁骑惊鸿。
洛阳残月照离宫。
百尺台基生黍稷,锈蚀青锋。
羯鼓卷腥风,纛飘云中。
羊车辗过旧帘栊。
卅载兴亡沙漏转,一粒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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