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胡云明还是在无奈与纠结中答应了李母,随后便与她一同踏上了前往京都的火车。
火车缓缓开动,车轮与铁轨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可胡云明的内心却杂乱如麻。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思绪万千。这话究竟要怎么说出口,才能让李援芳彻底死心?这个问题如巨石般压在他心头。
苦思冥想许久,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想要让一个女人牢牢记住自己,极端的情感或许是唯一途径,要么让她爱得死去活来,要么就得让她恨得刻骨铭心。既然不能再相爱,那就让她恨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断了念想,从这段感情中挣脱出来。想到这儿,胡云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尽管这决然之下,藏着无尽的痛苦与不舍。
他决定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来欺骗她。
“咚咚咚”,胡云明抬起手,指节轻叩在李援芳的房门上,声音微微颤抖,缓缓说道:“援芳,是我,我来看你了。”
正沉浸在痛苦与绝望中的李援芳,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本黯淡如死灰的眼眸瞬间亮起,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她顾不上自己虚弱的身体,拖着沉重且有气无力的步伐,艰难地走向房门,打开了门。
当看到眼前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时,李援芳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虚弱却又饱含爱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着历经磨难后的疲惫。
胡云明看着眼前明显消瘦的女孩,心中一阵刺痛。她原本圆润的脸颊变得凹陷,曾经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透着深深的憔悴与哀伤。胡云明强忍着内心翻涌的心疼,紧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冷漠一些。他知道,此刻越是心软,对李援芳的伤害可能就越大。
胡云明别过头,不敢直视李援芳的眼睛,冷漠地说道:“援芳,咱俩分开吧。我妈在乡下给我寻了门亲事,那女孩家很好,能帮衬我家。你晓得我家里的情况,我爸走了我妈一个人在乡下不容易,她身体不好,需要人照料。我没办法,只能答应。咱俩以后,各走各的路吧。”
李援芳仿佛被重锤击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望眼欲穿的男人,跨越千里而来,竟是为了抛下如此绝情的话语。她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质问:“胡云明!这么多年的感情,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就这么不值一提?你怎么能说变就变,你对得起我吗?”
胡云明紧紧抿着嘴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终究没有再做任何解释,决然地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他的背影显得那么落寞,每一步都仿佛拖着千斤重的枷锁。
“后来呢?”楚枫不禁有些唏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位便宜叔叔,竟有着这般令人心酸的伤心往事。
胡云明缓缓站起身,眼神有些迷离,像是还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他拿起酒壶,将面前的一大杯酒倒满,二话不说,仰头一口闷了下去。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却丝毫无法驱散他心中的愁绪。他暗自神伤,沉默了许久,才像是鼓足了勇气,缓缓说道:“后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了。这些年,我一直放不下她,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她的消息,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音信都没有。小枫,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托我办这件事情,恐怕这辈子我都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胡叔,您还爱她吗?”楚枫目光平静,语气淡淡地问道。
胡云明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似是无奈,又满是眷恋,缓缓说道:“爱又能怎么样,她早已成家,我们的缘分已尽。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终究只能埋在心底。” 话语间,透着无尽的沧桑与落寞。
“胡叔,依我看,芳姨恐怕是一个人。”楚枫目光灼灼,认真地说道。
“你是说,她有可能已经离婚了?这……不太可能吧。”胡云明满脸狐疑地看向楚枫。
楚枫点了点头,接着分析道:“胡叔,您想想看,以芳姨的性格,如果婚姻幸福美满,她何必这般辛苦在外闯荡呢?而且据我的观察,她身边也从未出现过任何异性伴侣的迹象呀。”
胡云明听后,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回忆着与那个女人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然而,很快他便摇了摇头,叹气道:“即便她真的离了婚,那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我们之间恐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楚枫看着胡云明一脸落寞的样子,安慰道:“胡叔,世事无绝对嘛。也许你们之间的缘分未尽呢?如果您心里始终放不下她,为何不试着去找她问个清楚呢?至少这样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憾呐。”
胡云明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地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道:“找她么……可我不知道该从何开始,也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再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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