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勇者形态的唯一代价,只有吸收攻击后,身躯会感受到疼痛,并能将对方的攻击反射回去。
而当临界值抵达上限时,同时在处于临界值上限的状态下释放反击,身躯和意识就会因为短时间内遭受数次“冲撞”而短暂陷入认知混乱的状态。
这是它唯一存在的负面效果,也是一种保护自身而诞生的防御性机制。
但伊库艾尔却是将它看做是枷锁即将被冲破前的发泄机制。
因此在之前的战斗中,他放任自己攻击艾克斯,并在即将造成伤害的时候,强行拉住自己的意识,让自己从混乱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所以那个时候的他,说了句“终于出来了”。
他不敢把这些事告诉艾克斯,他希望自己在艾克斯面前,永远都是那个脑子里总有乱七八糟想法的伊库艾尔。
少年确实需要一个庇护所,一个能让自己安然入睡的庇护所。
于是他试探性的将艾克斯当做自己的哥哥,企图在他这里找到一丝可以放松的机会,让自己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得到休息的机会。
但后来伊库艾尔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强加在艾克斯身上的,所以在得到承认之前,他一直都呼唤的是艾克斯的本名,用打闹的方式去模糊自己的心愿。
他从来都不希望有人同情自己,但同时又渴望得到足够多的关心。
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谁,和自己一样会因为自身的特性而苦恼,甚至是用谎言去掩饰一切吗…?
又是为什么会把这样的自己丢弃在光之国内,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不曾打探过自己的消息。
若是真的和自己一样面临这种情况,若是还活着的话,那为什么还要选择让自己诞生在光之国?
他没法得到答案。
睦月看着坐在床铺上的艾克斯的背影,他只觉得有很多话都不能和他说。
但…
如果偶尔说说实话的话,会不会因为之前说的谎太多,而不会被察觉到呢?
“很难受吧,吸收痛苦的时候。”
一之濑明背对着睦月,没有去看他。
“…什么?”
睦月愣了下。
“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说,总是把一切都藏在心里,总是选择自己承受。”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
“你是觉得我察觉不到吗?”一之濑明打断了睦月的辩解,他微微仰头,还是没去看睦月的眼睛。
睦月微微瞪大双眼,他从躺的姿势变为坐的姿势,略慌乱的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说什么把这个话题略过。
但一之濑明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在信任的人面前,会不自觉的把自己真实的一面暴露出来,但你自己察觉不到,所以你一直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在我面前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你很擅长伪装,甚至能用自己的伪装去哄骗你自己,这是我在和你接触过后不久就察觉到的东西。”
“印象最深的那次,是我们在前往深见川档案上住址的路上,当时你盯着副队长看的那个眼神,我看到了。”
“我不知道你是被什么吸引了,我只知道那是一种想要撕开副队长的身躯,将一切都摆在自己面前的眼神,你很快转过头去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你不知道的是,你当时放在座椅上的手,攥的很紧。”
一之濑明像是要把自己憋了很久的话全部一股脑说出来一样,他稍作停顿,便继续开口。
“你说对什么都无所谓,对活得久不久不感兴趣,但是你在和我说这些话的那天晚上,你的眼瞳在微微颤抖。”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吧…”
“我不知道你内心真正的愿望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最终想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看到了一个想要靠近别人但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戴上了面具努力贴近他人的家伙。”
我很早就知道你戴着面具了,就在开导副队长不要沉溺于悲伤中的那天晚上,那天我们用念力把雨隔开的那个晚上。
睦月静静的听着,他盯着床铺上的被单,没有出声反驳。
“你知道人类起名的时候,潜意识会干扰他们当时的想法吗?”
“就算是随便选到的字,在看到它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思考这个字的含义。”
“我从来没思考过你起名的时候,是不是为了应付了事,因为名字这种东西要是真的应付了事的话,你不会这么珍视它。”
否则你也不会特地强调说,你有人类的名字,你叫一之濑睦月,让我不要在人类面前叫你伊库艾尔。
睦月没敢吱声,他确实很珍惜现在用的名字,这可是第二次作为人类所持有的,代表着他的名字。
“你说你想早点打完早点回去,因为光之国里还有人在担心你,在寻找你。”
“既然你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那为什么又要和作战部的人建立这么深的牵绊,为什么会为了我而特地制作艾克斯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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