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穹之上,一道血红色的裂缝如狰狞的伤口般裂开,仿佛是天地的哀鸣。七十二根如脐带状的紫色光芒从天穹中垂落下来,它们在空中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胎盘,宛如宇宙的中心。
楚无尘手持昭明剑,他的身影在这诡异的景象中显得格外渺小。他毫不犹豫地挥动长剑,向着那巨大的胎盘劈去。然而,当剑锋触及胎膜时,却像是陷入了一片粘稠的羊水之中,难以挣脱。
那羊水中,漂浮着数以万计的初代面孔,它们的瞳孔中都映照着往生阁主被肢解的残躯,仿佛是在嘲笑着楚无尘的无力。
“仙君的血……果然是上佳的养料啊。”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胎盘深处传来。伴随着声音,一个身影缓缓从胎盘的黑暗中浮现出来。
这是一个魔胎接引使,他身着一袭洁白的长袍,却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他手中捧着一盏琉璃盏,里面盛着暗金色的胎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魔胎接引使的白袍下,伸出了一双婴儿般稚嫩的手臂,然而,那掌心却布满了初代獠牙刻下的弑神咒,透露出无尽的邪恶与杀意。
“这魔种吸了你三世的精血,今日,便是它出世之时。”魔胎接引使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和残忍。
阿芜见状,立刻驱动她的骨玫瑰,只见那骨玫瑰突然暴长,无数根尖锐的刺如利箭般射向胎膜。然而,当骨玫瑰的根系扎入胎膜时,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腐蚀,瞬间化为灰烬。
灰烬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楚无尘从未见过的记忆片段。那是他和阿芜大婚的当夜,抚琴使的腹部突然爬满了紫色的纹路,初代的狞笑从她的子宫深处传来。
原来,这魔种竟然在三百年前就已经种下!
突然间,胎盘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拉紧,开始急剧收缩起来。原本柔软的脐带此刻也闪烁着诡异的紫光,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交织成一个坚固的囚笼。
囚笼的每一根柱子上,都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命纹,这些纹路如同蜘蛛网一般错综复杂,却又似乎有着某种规律。仔细看去,这些命纹竟然都延伸向楚无尘的七窍,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并困在这囚笼之中。
魔胎接引使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突然,她身上的白袍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露出了里面透明的胎衣。
透过那层薄薄的胎衣,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蜷缩着的胎儿。令人震惊的是,这个胎儿的面容竟然与楚无尘和抚琴使一模一样!
“师尊……这是您的骨肉啊……”阿芜颤抖着声音说道,她手中的骨刺刚刚触及到胎衣,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紧接着,那胎儿竟然伸出了一只小手,紧紧地攥住了阿芜的骨刺。只听“咔嚓”一声,那坚硬无比的骨刺竟然在胎儿的手中轻易地被捏碎,化作点点星砂,流入了胎儿的口鼻之中。
“娘亲说……爹爹的心头血最甜了……”胎儿的口中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是在品尝着阿芜的骨刺所化的星砂。
就在这时,楚无尘手中的昭明剑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脱手飞出。剑柄处的圣女泪也在这一刻脱离了剑身,直直地坠入了那透明的胎衣之中。
当圣女泪触及胎衣的瞬间,胎衣内突然浮出了抚琴使泣血的残影。她满脸痛苦地看着楚无尘,嘶声喊道:“昭明……杀了他……这魔物吞了我的魂魄……”
魔种猛然睁开双眼,眼眸之中仿佛流转着无尽的轮回,十万世的沧桑在瞬间汇聚。就在这时,一个新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天哭婆婆。她拄着一根由骷髅组成的拐杖,缓缓地踏着云朵而来。拐杖的顶端悬挂着一只往生铃,与那胎盘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楚郎,你难道真的认不出自己的种吗?”天哭婆婆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阴森而又凄凉。她缓缓地撕开那褶皱的面皮,露出了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只见那半张脸上,抚琴使的面容已经腐烂不堪,而另一半脸却正在那胎衣内缓缓生长!
昭明剑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威胁,突然发出一阵悲鸣。剑脊上的“楚昭明”三个字,竟开始渗出鲜红的血珠。这些血珠坠落到地上,瞬间凝结成了一条星砂锁链,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地缠住了楚无尘,将他狠狠地拽向那胎盘。
“父亲……孩儿等了您三百年啊……”魔种的声音在楚无尘的耳边回荡,其中还夹杂着初代的狂笑。那脐带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紫光,如同一根利箭,直直地刺入楚无尘的丹田,然后猛地一剜,一枚金莲道种被硬生生地挖了出来。
“善哉……用你的仙根……来补全这孩子的命格吧……”天哭婆婆的骷髅杖轻轻一点地面,十万道怨魂如潮水般从杖底涌出,在空中凝聚成初代那残缺的左臂,张牙舞爪地伸向那枚金莲道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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