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沉默片刻，忽然抬手示意左右退下。待厅内只剩她们三人，她才缓缓起身，走到柳安芷面前。柳安芷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龙涎香气，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

"柳安芷，"长公主直呼其名，声音低沉，"你今日所为，究竟意欲何为？"

柳安芷抬眸，不卑不亢："臣女只求郡主平安。"

"是吗？"长公主冷笑，"你今日如此'恰好'救了她，这般巧合，本宫如何信你？"

柳安芷心中一紧，知道长公主起了疑心。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跪下："殿下明鉴。臣女与家妹虽为姐妹，但性情迥异。今日之事，臣女确实有所察觉，只因那婢女行迹鬼祟，曾在花园与一男子密谈，臣女偶然撞见，这才起了戒心。"

长公主眼中精光一闪："男子？何人？"

"天色昏暗，臣女未能看清。"柳安芷垂眸，声音更低，"只隐约听到'敬王'二字。"

灵犀郡主惊呼一声，长公主脸色骤变。柳安芷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她并未直接指控敬王，却足以让长公主产生联想。

"你可知诬陷亲王是何等罪名？"长公主声音冰冷。

柳安芷额头触地："臣女不敢妄言。只是如实禀报所见所闻，若有冒犯，甘愿受罚。"

厅内陷入长久的沉默。柳安芷能感觉到长公主的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脊背。终于，一声轻叹响起。

"起来吧。"长公主语气稍缓，"无论如何，你确实护了灵犀周全。这份情，本宫记下了。"

柳安芷缓缓起身，依旧垂着眼帘："臣女不敢当。郡主纯善，臣女只是做了应做之事。"

长公主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柳安芷这才发现，这位权倾朝野的长公主眼角已有了细纹，但那双眼睛里的锋芒却丝毫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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