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芷忽然想笑。

原来如此。

他是来确认的。确认这个曾经痴恋他的柳安芷，为何突然倒向东厂？为何突然......不再看他一眼。

"确实意外。"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浸了冰水，"殿下放着京中要务不顾，竟亲自来这穷乡僻壤。"

话一出口，她就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那双向来从容的手，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大船逼近，两船相靠时，船身碰撞，激起一阵水浪。柳安芷身形未动，眸光清冷地望向对面。

甲板上，赵凌琛一袭墨蓝锦袍，玉冠束发，面容俊朗如旧，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郁。他负手而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唇角微勾，却不见笑意。

“柳姑娘，”他开口，嗓音低沉，“许久不见，你倒是愈发……令人意外。”

柳安芷浅浅一笑，眼底却无波澜：“殿下亲自拦船，不知有何贵干？”

赵凌琛缓步走近，直至两船仅隔三尺。夜风拂过，他身上熟悉的龙涎香气息飘来，混杂着一丝冷冽的酒气。

“本王听闻你近日在横州搅动风云，连东厂都对你另眼相待。”他眸色深沉，似笑非笑，“怎么，如今连见我一面都不愿了？”

柳安芷指尖微蜷，面上依旧从容：“殿下说笑了。只是夜色已深，实在不便久谈。”

“不便？”赵凌琛忽而低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当年在国公府后花园，你可不是这般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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