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备马。我们去万宝斋。”周明远抓起配枪,“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挖出他们的老巢。”
深夜的万宝斋静得瘆人,雕花木门紧闭,门上的铜环仿佛一只冷眼。周明远翻墙而入,落地时却踩到一个柔软的物体。他低头一看,是一具当铺伙计的尸体,喉咙被割开,手中死死攥着半枚夜枭徽章。
“小心,有埋伏。”王强低声提醒。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弓弦破空声。周明远迅速翻滚,一支淬毒的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飞过,钉入墙面滋滋作响。他们举枪冲上楼,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墙上用朱砂画着一个巨大的夜枭,夜枭的利爪正抓着一座宝塔,宝塔山的轮廓旁,写着一行小字:“灯下黑”。
“灯下黑?”周明远皱眉思索,突然想起总部档案室里那份被烧毁的人员档案。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夜枭组织的破坏,可现在想来,销毁档案,不正是让潜伏者“藏在灯下”的最好方式吗?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桌上的算盘吸引。算珠的排列方式有些异常,最顶排的三颗珠子,竟组成了夜枭翅膀的形状。周明远拨动算珠,暗格应声而开,里面躺着一本账本,账本的夹层中,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赵文渊站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中间,他们身后的牌匾上写着“万宝斋”三个鎏金大字。
“原来如此。”周明远握紧账本,“万宝斋表面是当铺,实则是夜枭组织在延安的资金中转站。他们用黄金兑换成银票,再通过秘密渠道运往重庆。”
他正要下令搜查整个当铺,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数十名夜枭死士将万宝斋团团围住,为首的,竟是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
“周科长,果然聪明。”金色面具人拍着手走进来,“不过,你以为找到万宝斋,就能终结一切?”他摘下手套,露出手背上的夜枭刺青,“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你接近真相,总会有‘意外’发生?比如林秋瓷的‘巧合’出现,又比如那些恰到好处的‘线索’?”
周明远的瞳孔骤缩。金色面具人的话像一把利刃,剖开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疑虑。林秋瓷的出现、每次行动中的巧合、看似关键却又断得干净的线索...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你到底是谁?”周明远举枪质问。
金色面具人却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扔在地上:“打开看看,或许你能找到答案。”
周明远捡起信封,里面是一张婴儿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1915年冬,周明远,重庆 orphanage”。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幼年时模糊的火灾场景、孤儿院坍塌的墙壁、还有那个戴着夜枭徽章的神秘人...
“没错,你也是夜枭的一员。”金色面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让周明远肝胆俱裂的脸——那是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是你的孪生哥哥,而你,本该是夜枭最锋利的刀。”
房间里陷入死寂,只有窗外的寒风呼啸。周明远的手剧烈颤抖,枪口几乎握不住。王强等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该作何反应。而此时,夜枭死士们已经步步紧逼,一场更残酷的真相与生死之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二十六章:血脉迷障
周明远的手指几乎要扣动扳机,却在看清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时僵住。油灯昏黄的光晕下,对面的人眼角眉梢与他如出一辙,嘴角却挂着令他寒彻骨髓的冷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重庆孤儿院坍塌那晚,他被压在砖石下,恍惚间看到有人戴着夜枭徽章将弟弟抱走,而眼前之人,竟与记忆中那道身影重叠。
“不可能...”周明远声音沙哑,“当年孤儿院失火,弟弟明明...”
“死了?”对方打断他,伸手抚摸墙上的夜枭图腾,“那场火本就是夜枭的试炼。老院长将我们分开,你被延安的地下党救走,而我...”他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处狰狞的烧伤疤痕与灰衣人的如出一辙,“在火海中被烙上夜枭印记,成为组织最忠诚的猎犬。”
王强举枪上前,却被周明远伸手拦住。当铺外,夜枭死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包围圈正在收紧。周明远盯着对方胸前的夜枭徽章,发现徽章背面刻着半行小字——正是他幼年时总在梦中见到的符号。
“你的名字是周明德?”周明远的声音不自觉发软。
“现在叫‘玄枭’。”对方冷笑,掏出一枚怀表抛来。周明远接住,表盖内侧是泛黄的合影:两个五岁孩童站在孤儿院门口,背后是爬满藤蔓的围墙。照片角落用钢笔写着“明远与明德,1920年春”。
怀表突然发出蜂鸣,玄枭脸色骤变:“看来有人等不及了。”他猛地踹开暗门,露出通往地下的密道,“跟我来,让你看看夜枭真正的棋局。”
密道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墙壁上每隔几步就嵌着夜枭造型的壁灯。转过三道弯后,众人来到一间密室。巨大的沙盘上,延安城的街道、建筑被微缩模型还原,红旗与黑旗交错林立,而代表黄金的金色棋子,竟全部标注在延安医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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