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红烛映惊鸿
鎏金喜烛在凤纹烛台上疯狂摇曳,烛泪顺着精美的雕花蜿蜒而下,将"囍"字的影子扭曲成狰狞的模样。沈明姝死死攥着绣着并蒂莲的盖头,金丝在她掌心勒出深深的血痕。盖头下,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绣鞋尖那抹干涸的泥渍——那是今早被兄长推进荷花池时溅上的,此刻却像个无情的嘲讽,提醒着她这场婚姻的荒诞。
"吱呀——"铜环扣门声如鬼魅般响起,惊得她浑身一颤。
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脏上。绣着金线云纹的皂靴停在她面前,沈明姝屏住呼吸,听着那人慢条斯理地挑起红绸。烛光刺破黑暗的刹那,她猛地抬头,却撞进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
眼前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玄色婚服衬得身形愈发修长。可那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还有涂着丹蔻的指尖,无一不在诉说着异常。沈明姝瞳孔骤缩,喉间涌上腥甜——这分明是个女子!
"沈姑娘好胆量。"对方勾起唇角,声音低沉却带着难以忽视的柔媚,手中的玉如意抵在她颈间,"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沈明姝盯着她眼底转瞬即逝的杀意,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带着几分凄厉,几分疯狂:"怕?若殿下真想动手,何必等到此刻?"她凑近几分,温热的呼吸扫过对方耳畔,"我倒好奇,大雍的质子殿下,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玉如意猛地收紧,锋利的边缘已经划破沈明姝颈间的皮肤,血丝渗出。可就在即将见血的瞬间,玉如意又松开了。女子退后半步,从袖中掏出一方染血的帕子,上面绣着半朵残破的玉兰花:"三日后,城郊破庙。"
红烛突然爆裂,火星溅落在喜服上,烧出几个小洞。沈明姝再抬头时,新房内已空无一人。她捡起地上的帕子,借着烛光看清那朵玉兰花——那是大楚皇室的徽记。前世,沈家满门被灭时,她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见过同样的徽记。那个雨夜,披着玄色斗篷的人握着染血的剑,玉兰花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沈明姝将帕子贴在心口,心跳如擂鼓。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将彻底改变。而这桩看似荒唐的婚姻,或许正是解开前世谜团的关键。
大雍质子竟是敌国公主?她留下的玉兰花帕究竟暗藏什么秘密?三日后的城郊之约,又会揭开怎样的惊天阴谋?沈明姝能否借此机会,找到前世灭门惨案的真相?
第二章:暗潮起萧墙
沈明姝捏着玉兰花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将帕子撕碎。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前世。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躲在衣柜里,亲眼看着父亲被人用玉兰花簪贯穿心脏,鲜血染红了书房的地板。而现在,同样的徽记却出现在她的新婚之夜,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小姐,该卸妆了。"丫鬟芸娘推门而入,看见她手中的帕子,脸色瞬间煞白,"这......这不是......"
"噤声!"沈明姝一把捂住她的嘴,"从今日起,你我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她将帕子塞进芸娘怀中,"藏好,若有人问起,就说被烛火烧了。"
芸娘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点了点头。沈明姝起身,走到窗边。夜色深沉,月光洒在沈府的庭院里,树影婆娑,仿佛藏着无数秘密。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深夜,沈明姝翻窗而出。穿过几条街巷,她在醉仙居的二楼雅间见到了兄长沈明远。酒桌上散落着骰子和银票,兄长的狐朋狗友们正围着一个舞姬调笑,屋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脂粉味。
"小妹?"沈明远醉眼惺忪地抬头,"来陪哥哥喝几杯?"
沈明姝冷着脸将酒杯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父亲的生辰快到了,你可知最近京中流传着什么消息?"她凑近压低声音,"关于大楚余孽的。"
沈明远的醉意瞬间褪去大半,眼神变得警惕:"你从哪听来的?"他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继续说道,"三日前,城郊发现了几具尸体,死状凄惨,心口都插着半截玉兰花簪。"
玉兰花簪!沈明姝攥紧了袖中的帕子,指尖微微发抖。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问道:"可有查到什么?"
"只知道那些人是冲着沈家来的。"沈明远叹了口气,"父亲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调查,却始终没找到幕后主使。"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声。沈明姝趴在栏杆上望去,只见几个官差正押着一个黑衣男子经过。那男子的斗篷被扯落,露出半边脸——竟是三日前在新房中见过的质子。质子被官差押着,却依旧神色淡然,眼神中透着一丝嘲讽,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玉兰花簪与大楚余孽究竟有何关联?质子为何会被官差抓捕?她又藏着怎样的复国计划?沈明姝能否解开前世灭门惨案的真相?而质子被抓,是否意味着更大的阴谋即将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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